余修远给了她一记明知故问的眼神,她甜甜地笑起来:“今天这么有兴致下厨?”
他说:“不是好兴致,而是要给你填肚子。”
岑曼笑得更欢,她挽起衣袖,兴致勃勃地说:“我来帮你。”
余修远犹豫了半秒,还是给她腾出了点位置。
看着那堆看不出名堂的食材,岑曼问:“你在做哪道料理呢?怎么把东西弄得一团糟的?”
“你几道做不一样的给你尝尝,不过我还在研究。”余修远如实相告,说完,他便看了眼平板电脑的笔记,随后又将另一种辅助剂放在电子秤上。
岑曼这才发现他原来正按着特殊食谱来制作的,屏幕上有很多字母,她认出是西班牙语。即使去西班牙待了一周,她也没认出几个词汇,于是没有费劲去看。她想了想,继而问他:“这是你跟miguel的研究成果?”
余修远语带赞赏地说:“真聪明。”
正如miguel所言,分子料理的精粹,不是单纯地用设备和仪器来烹饪,而是将不同的味道进行组合,从而发生与众不同的冲撞和反应,形成刺激味蕾的新料理。像余修远这种有探索精神的人,他自然不会做那些毫无挑战性的事情。
得知他不是制作常规的分子料理,岑曼明白自己帮不上忙,因而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操作。
或许余修远不习惯有人在旁,岑曼总觉得他施展不开。在边上观摩了一阵子,她主动说:“我出去看电视了。”
余修远似乎极其轻微地松了口气,不消半秒,他又恢复常态:“去吧,好了叫你。”
制作分子料理,真正费事的是前期的准备步骤,约莫半小时后,余修远便出来叫她尝试他的手艺。
岑曼对他的试验品没抱着多大的期望,直至看见吧台上放着那道精致的料理,她才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呀,真像变魔法一样。”
刚才料理台一片混乱,用料和食材都很不像样,最终做出来的成品却出奇的漂亮。典雅的创意餐具里盛着几颗可爱的小青梅,边上伴着两朵娇艳的玫瑰,晶莹剔透的糖帘罩在外头,看上去倒有几分神秘的感觉。
余修远将小勺子递给她,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岑曼有几分迫不及待,她用勺背轻轻地敲碎了糖帘,这样毫无遮掩地细看,那几颗饱满又亮泽的青梅更是让人垂涎。她问余修远:“这是什么名堂?”
余修远将手放到唇边,低低地虚咳了一下:“蜜汁青梅。”
不过半秒,岑曼就参透了其中的含义。她有点意外,平日余修远只会耍耍嘴皮子、说说情话,不怎么会做什么有情趣的事。这男人默默地花那么多心思做这么一道特殊的料理讨自己欢心,貌似不是他的风格。转头就看见他那略带尴尬的神色,她倒是笑了,盯了他好几秒才说:“特地为我而做的?”
余修远的眼睛瞄向别处:“你说是就是。”
“诶,你的脸怎么红了?”岑曼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伸手碰了碰余修远的脸。余修远擒住她的手腕,她挣不开,故意问,“你捉住我的手,是打算喂我吗?”
闻言,余修远还真把那颗青梅送到她嘴边。
岑曼知道这不是一颗简单的青梅,虽然有点煞风景,但她还是问余修远:“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余修远摆出一副被她打败的表情:“我说会,你是不是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