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不肯开口。
这时候伊恩接到了一个电话。
当电话挂断时,伊恩的神情变得更加冷然。
“曼宁医生,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格里芬也被谋杀了。而且他的死亡方式与查特先生一样。身中十二刀,死在一个工地里。那个工地就是谋杀阿曼达的地方,对吧?”
“……格里芬也死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曼宁医生,你看,这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你的预想了。你本来想好了最坏的情况,但现在已经坏到不能更坏了。是时候告诉我们全部的真相了。”海利轻轻敲了敲桌面。
曼宁医生摇了摇头,“这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这不是你所知道的全部。温德尔的谋杀案,格里芬并没有参与。杀死温德尔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对范·查特很重要,对吧,所以你才会一直维护他。但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范·查特。”海利放缓了声音,但曼宁医生却不为所动。
伊恩低下头来沉思,事到如今到底还有什么让曼宁医生不肯开口。
范·查特已经死了……对于一个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在意的?
伊恩在脑海中回顾起自己与范·查特见面的每一个细节,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范·查特的每一个动作……
当所有让他觉得不自然的细节串联在一起,伊恩骤然明白过来。
“是名誉。你要维护范·查特死后的名誉。你知道如果这个凶手被抓住就意味着范·查特的名誉崩溃。对吧,曼宁医生?”伊恩抬起眼来,盯着曼宁医生的眼睛。
“查特先生没有做任何错误的事情,一切都是我的错。”
“确实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曼宁医生你,我不会发现查特先生的不正常。查特先生吃药的时候,你为他准备了两种药盒,圆形和方形的。每种药盒里药片的颜色也是不同的。但是你是怎么提醒他的?你只提起药盒的形状却不说药片的颜色。”
曼宁医生的手指轻微地一阵颤动,却没有逃过伊恩的眼睛。
“第二次,我们和查特先生一起喝茶。他将糖浆倒入红茶里,是你阻止了他。你说他的身体不好不能摄入过多的糖分。查特先生当然知道这点,他想要倒的确实是牛奶,只是他当时分辨不出牛奶与红糖罢了。”
曼宁医生调整了坐姿,这说明他比之前更加紧张。
“第三,他最后的画作,是黑白色的,与之前绚丽的色彩完全不同。这三点告诉我,他无法分辨颜色。我猜想是因为他大脑里的肿瘤被切除的时候损伤了他部分的神经。但是无法辨别颜色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是致命伤。他的肿瘤切除手术是在两年前,两年之后他的画风开始改变。所以我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想《晨光中的沉思者》、《梦境》以及《飞舞的星星》根本不是出自范·查特的手笔!至少在颜色上!”
曼宁医生沉下声音,咬紧了牙关:“别再说了!”
“这三幅画真正的作画者是谁?是不是这个人杀了温德尔、范·查特还有格里芬!曼宁医生,你想要保守的秘密已经保守不住了!”
“伊恩,也许这三幅画的作画者并不止一个人呢?”海利缓缓开口。
就像是点醒伊恩一般,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曾经和范·查特握手。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如果只是简单的上颜色也许还行,但是他根本无法控制线条!但是范·查特最后的黑白遗作线条很流畅,所以说有人替他绘制了线条底稿!所以完成画的是两个人!”
曼宁医生呆然地看着伊恩,“为什么你能发现?我以为除了温德尔不会再有人发现了……为什么?”
“这才是你计划杀死温德尔真正的原因。她了解范·查特,所以当她看见他的作品时就知道不是出自他的手笔。但是作为旧识,她不想就此毁掉范·查特!于是她不留情面地抨击他,希望他就此停下。而且,温德尔发现了替范·查特画画的人是谁。一旦她说出范·查特的秘密,那个替范·查特执笔的人也会失去在艺术界的前途,所以他亲自动手执行了你的计划,杀死了温德尔,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