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轻轻地抚摸着木质的墙壁。
他记得这里,曾经是如何把林君西压在那上面,与他拥在一起,不住地亲吻、厮磨。还有那狭小的卫生间,就在这浅浅的洗漱台上,他第一次要了林君西。
他告诉过他,他是他的阿天,说的那么动听、又深情。
林君西信了,真的信了,他看的出来,那个原本气势如虹的男孩,是如何被他简简单单的一句“我要你”,击的溃不成军。
倪啸天一个人来到空荡荡的卧室里,呆愣了半晌,然后倒了下去。
等到保镖找上来时候,看到的是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的倪啸天。
后来离开时,倪啸天站在面馆门口的台阶上,对着街角那边,望了很久很久。
那身影像极了很久之前的小傻子,望眼欲穿地站在那里,期盼着下一个转过街角的身影,就是他心爱的小混子。
倪啸天一天比一天抑郁了,即使当着外人的面,从来不表现出来。
看不到电视、也没有网络,能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他找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角落,偏远山区、还是与外隔绝的村落,凡事能有人所触及到的地方,他全部撒下了人手。凡是有听起来像是林君西的人,他甚至立刻抛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亲自动身前往。
可是所有的努力最后还是化作了泡影,每次被他当做一定是林君西的人,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永远都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倪啸天感觉自己要爆了,胸腔中不断跳动着的那个东西,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从高空坠落到深渊,无情地被现实所践踏、碾压。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昨天才下了一夜的小雪。
有司机拉开车门,倪啸岚从车里下来,扫视了一遍周围的风景。
眼前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公园,给孩子用来玩耍的也都是些简易的沙坑和秋千。
她没怎么来过永新,如果不是因为弟弟,她恐怕根本不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那是一堆巨大的塑料管道,专门供孩子在里面钻来钻去的游戏设施。
天寒地冻,冰冷的器械,碰一下都觉得刺骨。
倪啸岚来到那堆建筑前面,一弯腰,看到了缩在里面的倪啸天,正抱着脑袋抵在蜷起的膝盖上,不知道在痛苦着些什么。
或许是听到了声响,倪啸天猛地侧过头,那眼中的光芒转瞬即逝,在看清楚倪啸岚时化作了一阵可见的失望。
倪啸岚垂了垂眼帘,既不在意不干净、也不在意太冰冷,挺优雅的一个女人,竟然顺着管子钻了进去,坐到了弟弟身边。
“怎么,这么童真,来做游戏啊?”
姐姐说的很轻快,面上还挂着微笑。
倪啸岚想和倪啸天谈谈,不说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聊什么家里的事情,只聊聊心里压着事情。
再这样闷下去,迟早会闷出病来的。
倪啸天靠到了管壁上,抬着眼睛望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我之前找不到家的时候,就睡在这里。”
倪啸岚闻言,眼睛一酸,覆上了弟弟的手。
“…这里也是我,第一次亲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