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腊摇摇头。“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跟这事毫无关系。相信我吗?”
菲利普注视着她,一言不发。
拉腊在原地站了好久,然后转过身,茫然地走出了卧室。
菲利普在闹市区一家旅馆里度过了一个不眠的夜晚。拉腊的身影老是浮现在他脑海。我很有兴趣了解责基金会更多的情况。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聚聚,好好谈谈
你结婚了吗?给我谈谈你自己
听你演奏斯卡拉蒂,我就到了西班牙
我先做一个砖、钢筋和混凝土的梦,然后把它变成现实
我到阿姆斯特丹,是特为来看你的
愿意我和你一起去米兰吗
你会把我宠坏的,姑娘我正想这么做
还有拉腊的温暖,她的同情,她的关怀。我会不会错怪了她呢?
菲利普到达警察总部时,曼奇尼中尉正在等他。他把菲利普领进一间小礼堂。礼堂的深处有一个垫高了的台墩。
“我们只需要你从这几个人中指认出他来。”
那他们就能把他和拉腊牵连在一起。菲利普暗自思忖。
站成一排的一共是六个人,全是差不多的身材和年龄。杰西肖站在正中。菲利普一看见他,头脑顿时胀痛难忍。他能听见那人的声音说“把钱包给我”他能感觉到弹簧刀划断他的手腕时那剧烈的疼痛。难道拉腊会这样对我?你是我爱的唯一男人。
曼奇尼中尉正说着:“好好看看,阿德勒先生。”
从今以后,我就在家里办公了。菲利普需要我
“阿德勒先生”
我们要为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养伤期间,她几乎没离过他左右,关心他,抚慰他,照料他的饮食。要是穆罕默德不肯去就山
“可以把他指出来给我看看吗?”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全身心地地疯狂爱着你。现在还是,倘若我们永远都不再做ài了,我都无所谓。我只想要你拥有我,爱我她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接着涌入菲利普脑海的是公寓里分手前的最后一幕。我与你遭人暗算毫无关系。我怎能忍心伤害你呢
“阿德勒先生”
警方也许弄错了。菲利普想道,天哪!我该相信她。她决不会干出那种事!
曼奇尼仍在催促他。“哪个是他?”
菲利普转过身,对他说:“我不知道。”
“什么?”
“我没发现他。”
“你说过你仔细看过他的长相的。”
“我是说过。”
“那告诉我哪个是他?”
“无可奉告。”菲利普说。“这儿没有他。”
曼奇尼中尉脸色阴沉起来。“肯定没有?”
菲利普站起身。“肯定。”
“那就这样啦,阿德勒先生。多谢合作。”
我得找到拉腊。菲利普自言自语。我得找到拉腊。
她正坐在办公桌前,凝视窗外。菲利普不相信她,这使她极为伤心。还有保罗马丁。毫无疑问,是他在暗中指使,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记得我说过让你丈夫好好照顾你的话吧?他似乎做得并不怎么样啊,得有人找他谈谈!”是不是因为他爱她?或者是因为恨她而做出的报复行为?
霍华德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一脸倦容。“我刚刚接完电话。卡梅伦大厦算是完啦,拉腊。南方保险和海外合股投资两大公司都打算取消租房合同,因为我们无法按期完工。我们毫无办法支付抵押金了。我们几乎成功了,不是吗?全世界最高的摩天大厦。我很很抱歉,我知道它对你意味着什么。”
拉腊转身面对着他。凯勒被她的神情惊呆了。她脸色惨白,眼圈下面尽是黑圈儿。她神情恍惚,仿佛全身的气力丧失殆尽。
“拉腊,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们失去卡梅伦大厦啦。”
她说话了,声音平静得极不自然。“我听见了。别担心,霍华德。我们可以抵押几幢大楼来偿还所有债务。”
她着实吓了他一跳。“拉腊,我们再没什么可以抵押了。你将不得不申请破产,然后”
“霍华德?”
“什么?”
“一个女人能太爱一个男人吗?”
“什么?”
她的声音毫无生气。“菲利普离我而去了。”
霍华德顿时豁然,难怪她——
“我我很难过,拉腊。”
拉腊脸上浮现出一缕古怪的笑容。“真好笑,不是吗?顷刻间我一无所有了。先是菲利普走了,而今这些楼房全不属于我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霍华德?是命。是命在和我作对。你没法抗命的,是吗?”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痛苦。这使他十分不安。“拉腊”
“我的事还没有完结。今天下午我得飞往雷诺,有个大陪审团听证会在等着我。要是”
传呼装置响了起来。“有位曼奇尼中尉要见你。”
“让他进来。”
霍华德凯勒迷惑不解地看着拉腊。“曼奇尼?他来干吗?”
拉腊用力吸口气。“他来逮捕我的,霍华德。”
“逮捕你?你在说什么?”
她声音十分平静。“他们认为是我谋划对菲利普下手的。”
“太可笑了!他们不能”
门开了,曼奇尼中尉走了进来。他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两人一会,然后走上前来。
“我奉命前来逮捕你。”
霍华德面色惨白。他声嘶力竭地说:“你不能逮捕她。她什么也没干。”
“你说得对,凯勒先生。我要逮捕的不是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