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没回答她的话,只道:“今天我接到晓刚打来的电话,说校长最近总是生病,新来的老师又走了一个。”
谢雨道:“你要是担心,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
陆远沉默许久,才淡淡点点头。
酒会结束后,两人一起回的家。
整个晚上,陆远沉默不言。谢雨知道他是接了晓刚的电话,心中担忧,安慰了他几句,但他只是亲了亲她的唇,说没事。
半夜醒来,谢雨迷糊中觉得身边空空荡荡,瞬间惊醒过来。
打开台灯,看到陆远坐在窗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睡不着?”
陆远转头看她:“做了一个梦,然后就醒了。”
“梦见什么?”
“梦见晓刚他们一直在叫我。”他顿了顿,“我走的时候,他们送我到街上,哭了一路。”
谢雨道:“你在山里待了六七年,晓刚几姐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要是想他们,我们就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陆远沉默了片刻,朝床边走过来,笑了笑道:“你别担心,我真没事。”
谢雨嗔道:“没事还大半夜不睡觉。”
陆远道:“现在确实不困。”罢了,又眼睛亮亮地看她,“你困不困?”
谢雨笑着摇头。
陆远俯身趴在她上方:“正好。”
谢雨伸手抱住他,凑上前吻住他的唇。
四月开始,南方雨水频降。
那晚之后,陆远没有再提过山里的事,谢雨也就没去多想。
直到一个周末,两人刚刚从梦里醒来。
陆远的电话响起,他迷迷糊糊接起来,那头传来晓娟的哭声:“陆老师……田校长他……他不行了!”
陆远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什么?”
晓娟在电话里哭得更厉害:“校长他不行了。”片刻后,那边的电话被向芸拿过去,“陆远——”
“向芸,怎么回事?”
向芸道:“田校长病危,医生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陆远像是被一棍子打蒙一样,半响才回过神:“我马上回去。”
“别——不用了!”向芸道,“校长特意交代,让你不用为了他回来,别影响了你在上海的工作。”
“这是什么话!”陆远下床穿衣服,“我马上回去。”
“陆远——”向芸欲言又止。
陆远道:“什么都别说了,我今天就回去。”
说罢,便挂了电话。
谢雨惺忪着脸起身看他匆忙穿衣:“田校长出事了?”
陆远脸色郁郁点头:“向芸说是病危,就是这两天的事。”
“你要回山里?”
陆远点了点头,打了个电话订了张机票,随意收拾了两件衣服,便要匆匆出门。
不知为何,谢雨见他如此匆忙,忽然有点心神不宁。待他走到门口,开口道:“你早去早回。”
陆远这才稍稍从校长病危的情绪中回神,他本来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