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年轻,最多二十来岁,眉眼漂亮,是西南美女特有的水灵,只是被拙劣的浓妆遮盖那份本来的漂亮。
谢雨看着女人消失在楼梯,而后不紧不慢走到陆远身旁,笑着问:“刚刚那女人是谁?你认识?”
陆远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没有看她,只冷声道:“明知故问。”
他的双眼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放空什么都没想。
谢雨笑了一声,故意道:“我刚看了一眼,那女的挺年轻的,长得还行,这里价格应该都不贵吧?”
陆远干脆懒得理她。
谢雨走上前趴在他旁边的窗口,外面的雨依旧淅沥沥地下,夜里的冷风灌进来,而这个男人只穿了一身单衣,仿佛对寒冷恍若不知。
她随口问:“这里这么小,那女孩子做这种事情,不怕被亲朋好友撞见?”
陆远吸了口烟,又淡淡吐出来,也随口回她:“做这种事的不是本地人,都是从湖北四川来的。本地女的要做这种事,也都是去外地。”
谢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以前看沈从文的书,把□□这个行当写得挺美好,还以为这是传统民风呢。”他笑了笑,“现在这样是不是叫资源交换?”
陆远嗤了一声,斜了她一眼:“你又对这个感兴趣了吗?准备写点什么报道?”
谢雨歪头看他:“我随口说说而已,对这个不感兴趣。”她顿了顿,勾着唇角道,“我只对你感兴趣。”
陆远讥诮地嗤了一声,仿佛她说的只是个笑话。
谢雨继续笑着问:“我很好奇,也不是天天能来街上上,你刚刚为什么不要那个女的?没兴趣还是看不上?你独自一人在山里待了六年,作为一个男人,难道就没一点这方面的需求?”
陆远冷冷看向她:“你觉得我会饥渴到在带着几个学生的情况下,还要忍不住招,妓?”
谢雨忍住放肆的笑,摊手:“开玩笑而已,别生气。”但却又继续问,“校长说你每个星期会来乡上采购一次,所以那种时候你会?”
陆远冷冷道:“收起你的好奇,我不是你采访的对象。”
谢雨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真没打算写你,就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就算我想把你写在我这次的报道里,也只会写一个无私伟大的支教教师形象,这才是领导和读者要的。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找不找女人这种事写出来?”
陆远沉默了片刻,忽然冷不丁问:“所谓你做新闻,都是为了领导和读者?”
谢雨理所当然点头:“那当然,不然怎么发表出来?”
只是说完这句,却不由自主地默默苦笑了一声。原来这她工作的意义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这副模样。
她戏谑玩笑的心思忽然就消失大半,两人都一时无言,刚刚那房间里的声音也消了下去,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而这样的安宁,忽然让谢雨有点无所适从。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她好奇地往后一看,只见刚刚那女人去而复返,旁边挽着个黄毛杀马特,那是典型乡镇上的不良少年。
两人走近,那杀马特下流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谢雨,一声口哨还没吹出来。旁边的女人拉了拉他,有点不甘心地看窗边两人一眼,揣着杀马特,开门进了离窗边最近的一间房。
谢雨看着房门关上,笑:“那女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