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爱的追求与渴望,也是人的天性。
舅母或许不知,若非谢无陵,去岁我或许已死在逃亡途中
大抵是这大半年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结徘徊得心累,又或是这些事压在心头太久,如今既已揭开一角,她亦不想再一个人闷着。
她将与谢无陵的相遇相识,原原本本与程氏说了。
当听到外甥女竟是在拜堂时被裴守真寻到,程氏惊愕地掩住了唇:你你如何这般胆大!
大胆么?沈玉娇眼波微动:可那已是我当时最好的选择。她要活着。
带着平安和腹中的孩子一起活着。
一个被婆家毒害、被宣告死亡、举目无亲的罪臣之女,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不过是想活着,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活得更好一些。
直到今日,她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更从未想过为保全贞洁一死了之。
那种蠢事,她绝不做。
在金陵时,我求过守真阿兄,就当我死了,让我留下。可那时腹中怀了棣哥儿,他不允。
且那时,她对谢无陵的情意并不算深。
想到远在岭南的亲人与腹中孩儿,权衡利弊,她还是选择随裴瑕回来。
她是想好好与裴瑕过日子的,当日金陵一别的那个吻,也是存了永别的意思。
但她没想到,谢无陵竟那样偏执。
为了她,去宁州投军,又千里迢迢追到长安。
他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逗她欢心,又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舍生忘死。
我知道不该动心,但还是动了。
沈玉娇闭了闭眼,好半晌才压下心底那阵滂湃的复杂情绪,继续道:是我对不住守真阿兄.......但那夜在渭南,我已答应谢无陵,不会再负他......舅母,等此间事了,我会与守真阿兄提和离,从此男婚女嫁,一别两宽。
什么?!
程氏惊叫出来,向来温声细语的好涵养此刻也失了态,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小娘子:你疯了?和离这种事也能胡说,你真是疯了罢。
沈玉娇眸光闪动两下,而后沉下一口气,道:我没疯,我思虑过了。谢无陵他背井离乡、舍身入死、建功立业,所作所为,所念所求,唯我一人。但守真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