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瑕看着沈玉娇与李老太太抱在一起,祖孙俩哭作一团的模样,抬步上前,朝李老太太道:外祖母,小辈裴瑕,是玉.....娇娇的夫婿。
他记起去岁在灞桥时,岳母李氏介绍沈玉娇时,曾说家中人多唤她玉娘或娇娇。
当时他觉得娇娇太过亲昵,初次见面这样唤,未免轻浮,还是玉娘更为庄重。
之后喊顺口了,便也一直以玉娘唤之。
至于娇娇这个称呼,上一次听到还是从那个金陵地痞的口中。
想到那人一口一个娇娇,喊得那般顺口,之前定然没少喊.....
裴瑕浓密长睫垂下,遮住眼底暗色。
那样一个人,有何资格,这般亲密唤他的妻。
沈玉娇也不知裴瑕此刻想法,但见他掀袍半蹲在外祖母面前,一副恭敬配合的模样,心头触动,于是也笑着与李老太太介绍:外祖母,他便是我的夫君,裴家的守真阿兄。您从前总说我定要嫁个顶顶俊俏的好儿郎,您睁眼看看,他模样俊不俊俏?
好好好。李老太太眯起眼睛去看面前的年轻后生,而后满意笑道:俊俏俊俏,脸很白呢。
这话一出,屋内伺候的奴婢,还有沈玉娇和宋氏都忍不住笑了。
唯独半蹲着的裴瑕,薄薄脸庞似透着一丝绯红。
沈玉娇瞥见,朝他轻眨了眨眼,似无声在说:你别介意。
裴瑕也看她一眼:不会介意。
一旁的宋氏将这对小儿女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不禁在心底偷笑,看来这小夫妻的感情很是不错嘛。
一个女子若能得到夫婿疼爱,在后宅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裴瑕作为外男,也不好在他人后院久待,坐着喝了两口茶,便随沈玉娇的两位表兄起身,前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