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
她的声音随着风一起飘过来。
是愉悦的。
岑树走近,在她的身后停下来,他同她一样张开了双臂,接着往下,将手掌覆在她的手上,霎时十指相扣。
明灿楞了下。
转头。
她看见少年在日光下迎着风起舞。
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她隐约之间闻见芳香的气息。
不知是来自风。
还是来自他的身上。
“阿树。”
回应她的是一个轻柔的吻。
毫无征兆。
又在预料之中。
明灿感受着来自唇瓣的湿软,竟然有一瞬觉得陌生,她很快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这段时间里他们太过于执着于去得到一个未可知的结果,反而忘记了当下如何去抱紧对方。
now is good。
又一次。
她想到这句话。
明灿松开右手顺势勾住他的脖颈,缓慢往上,直至紧贴住他一侧的脸颊,与此同时,岑树的右手落在她的腰侧,手臂稍作用力,将二人贴合的更为紧密了些。
她听见不知道是谁的心跳。
剧烈。
滚烫。
她的身后有股不属于她的温热正涌进她的身体,穿透皮肤和骨骼,抵达她灵魂的最深处,让她得以在这个绝望的冬天里重获新生。
许久过后,明灿睁开眼睛,视线里除了少年微红的脸,还有远处茂密山林掩映下的金刚塔和那不被人发现的隐秘心事。
这天。
他们和太阳一起下了山。
从山顶到山脚,他们在缆车里共同观看了一场完整的日落,眼看着天空从日头高照变做晚霞满天,最后归于黑暗。
小寒过后。
天气逐渐凉了起来。
明灿自那日爬山之后便再没出过门,她一天基本上都待在店里,作息和从前无差,只不过一天要多喝几回中药,除了偶尔腿痛和体力不支,她现阶段感受不到其他身体上的不适,这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她其实病入膏肓的事实。
大寒这天。
正好腊月初八。
在明灿小时候的印象里腊八过完就该过年了,因此她特意去超市买了腊八粥的原料回来准备煮粥喝,
一个小时后。
粥煮好了。
明灿先盛了一碗出来,加了两勺糖,尝完觉得有点淡,于是她又往里加了一勺。
“阿树。”
明灿把糖放在一边,“你尝一下,看还要加糖吗?”
岑树走到旁边,舀起一勺吹了两下,尝一口,意料之外的甜,他楞了下,抬头,“不用,这样正好。”
明灿笑,“那我出锅啦!”
岑树温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