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花店提前关了门。
明灿买了和岑树同一趟列车到建水的票,为此还提前一天和他一起去做了个核酸,中午在赵冬林那儿吃了份饺子,回来收拾东西,从金湖西路站坐一点半发车的公交前往车站,正好提前一个小时到达。
她上次来这还是去年秋天。
和他从昆明回来。
而这次。
是送他离开。
疫情下的车站检查的比从来要严格,虽然进站的人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有工作人员仔细核对健康码和核酸证明才允许进去,听见喇叭通知检票,两人前后刷身份证检票进站,跟着人流往站台走,没多会找到了对应的车厢。
“阿树。”
明灿停下来,主动踮脚揽上他的脖子,“上车吧。”
岑树双手拥着她的腰,力气很大,并没有给她想要松手后退的机会,声音饱含不舍,“再抱一会。”
明灿把脑袋埋进他的肩头,“嗯。”
行色匆匆的人们从他们身边经过,大多拖着行李,也有人怀里抱着小孩,有想要抽烟的中年男人刚把口罩摘下来便被一旁站着的工作人员看见制止,直言目前疫情形势严峻,公众场合要注意多加防护。
“开往昆明南方向的c560次列车就要开车了,请您抓紧时间上车,上车后请往车厢里面走,不要停留在车厢门口,送亲友的同志请您站在白色安全线以内……”
广播正在反复播放这段话。
临近发车点。
站在车厢门口的工作人员催促着下面的人上车。
“列车马上就要开了,尽量跑快点,还有你俩,别抱着了赶紧上车,再不抓紧点赶不上了。”
岑树这才松开手,“灿灿。”
明灿应了一声,笑着说:“一路顺风。”
岑树眼神不舍地望着她,片刻过后,温声说:“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明灿嗯一声,“你也是。”
岑树声音很轻,“那我走了。”
她没有说拜拜。
他也没有。
只是转过身进了车厢。
明灿看着岑树经过了一扇扇窗,到后面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来,列车门正好在此时关闭,没一会,车缓缓开动,她看着那车窗里逐渐拉近的亲切脸庞,笑着挥动起她的手。
直到列车远去,视线里只剩下空荡的轨道,她才终于把手放下来,与此同时,嘴角的笑意也一并落了下来。
回去的公交车上。
明灿在靠窗的后排坐着听歌。
耳机里温柔的女声反复循环,她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春天的傍晚,他第一次亲吻她的那个傍晚,嘴角不自觉上扬,等到公交终于到站,她踏着广播的声音下了车,顺便把这首歌分享到了朋友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