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岑树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口袋里摸烟盒,却在碰到的那一瞬间停下来,他抬起头,眼神欲言又止。
明灿反而笑了,“抽吧,不差你这一根了。”
岑树摇头。
当即把手拿了出来。
明灿眨了下眼,“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岑树默了会,“什么时候发现的?”
明灿缓声回答,“差不多去年这个时候吧,三月底,正好赶上北京刮沙尘暴,不过也算因祸得福,那几天我都在家待着没出门。”
岑树说:“因为这个……”
明灿嗯一声,“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我也不清楚我还能活多久。”
岑树顿默,跟着嗯了一声,“问完了,该你问了。”
明灿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很有意思,如果不是坐在这里,各自手里拿着病历本和检查报告的话,应该会更有意思。
她这几年在网上见过很多和他一样的人,也曾在闲暇之余了解过一点这个群体,当然也会有很多人认为这只是没有想开,忽视和误解让他们只能被迫地缩在角落里,直至生命灭亡。
想了想。
明灿试探着说:“上次在崖边……”
原本她以为那天只是个巧合。
现在来看……
岑树应该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他的确是想过。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之间。
明灿顿时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涩,沉默半晌,艰难开口,“你这样多久了?”
岑树敛眸,“忘记了。”
明灿顿了顿,“那你多久没睡了?”
岑树稍怔,“两天还是三天,记不太清了。”
明灿缓缓勾了下唇角,故作轻松的语气,“那还是我幸运一点,至少我睡得着。”
短暂沉默过后。
明灿又说:“你睡不着的时候在想什么?”
岑树皱了下眉,“想睡着。”
明灿稍怔,笑说:“我以为你会说在想郁金香什么时候开。”
岑树敛眸,“也想。”
明灿忽然转头看向他,“郁金香开了。”
她顿了顿。
语气莫名地沉静起来。
“你要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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