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安静。
明灿等了会才听见对面缓缓出声,倦中带着寒,“我不难过。”声音停顿半秒,继续,“人都是要死的,早晚而已。”
明灿稍怔,“阿树?”
“嗯。”
她不放心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发消息,我随时都在。”顿了下,补充一句,“没有事也可以。”
安静片刻。
她听见对面说了个好,接着说:“先挂了,拜拜。”
电话挂断。
明灿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把衣柜门关上,她想到岑树的个签,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转过身,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个房间。
诚实来讲,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已提前知道这里是岑树常住的房间,她在进来的那一瞬间都不会认为这里和他能扯上什么关系,都说房间会留下主人的意识,但这里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物。
他仿佛只是经过一样。
短暂停留。
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留下来过。
明灿走到窗边,正要从左往右环顾一圈,第一眼就看到了花店的招牌,视线往上是她房间的窗户,目测相隔不到二十米,能看见她没完全拉上的花布窗帘,她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房间朝西南。
也就是说她现在站的房间朝着东北。
一般人都会优先选朝南的房间,岑树也算是在这里长住,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朝北的,她心里很清楚绝对不会是因为价格。
明灿没想通。
待了会出来在楼梯上碰见谢彪。
谢彪:“找阿树借的书?”
明灿就知道岑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笑了笑说:“店里待着有些无聊,正好阿树说他有,我就过来借着看一下。”
谢彪看一眼封面,“《麦克白》?”
明灿点头,“嗯,莎士比亚的。”
谢彪笑说:“我知道他,他有本书写丢了一条项链的故事,我以前看过。”
明灿纠正,“写项链的是莫泊桑。”
谢彪笑容一僵,“那就是我记错了,年代太久了。”
明灿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阿树的房间你就不要再让别人进去了,不然万一有什么东西丢了,我这就不好交代了。”
“那哪能儿啊,他不开口,我从来都不让人进他房间,清洁阿姨我都没让进去过,”谢彪信誓旦旦,“你放心,这点事我还是清楚的。”
明灿点头,“走了啊,拜拜。”
回到店里,明灿第一时间把书放到了行李箱里面,又把行李箱放到了柜子最上方,一番折腾来,她给岑树发了句我放好了,刚发出去考虑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可能会被人发现,立马又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