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吱呀地推开门,昏黄的灯光下,红)]打盹。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不料她还是醒了,惊喜地说:“小姐,你回来了,伤好了吧?我们想去看你的,王爷就是不准,还叫吴胜他们摆阵困我们在这里。”
我点点头说没事。
看只红一人,便问:“其余人呢?”
“我让他们去休息了。这阵子大家都累了。”红说着,便从桌上拿起一碗仿若蜂蜜的东西递过来“这是王爷刚入夜那会儿差王福达送来的,说是小姐喝汤烫着了。小姐,不碍事吧?”
我摇摇头,接过碗,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凉的,嘴里那种灼烧的疼痛顿时就减缓了不少。果然是良药,只是这不过是王福达替他的主子做的好,想必夏月凌也是不知的。
想到夏月凌,便不断浮现他与云珠欢爱的情景。心里疼痛不已,巴不得自己能像蚕那般做个茧子把自己裹起来,那便可尽情哀伤了。
于是对红说了句“我累了,我去睡了”便踉跄着步子窜进房间里。一关上门,泪便倾泻。
捂进被子里,也说不清到底为何哭,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哭了一阵子,便有些累。但明明累,却是睡不着。心里总想:此刻应该是欢爱过后,温香软玉抱满怀,睡得温暖,心满意足的时候了吧。
越想便越难过。便又无声地哭一场,哭累了,却还是睡不着。如是再三,便知晓今夜是睡不着了。便裹着被子打开窗户,斜坐在窗棂上看着窗外。
院子里黑着,我屋内也没点灯,风倒是格外地冷。坐了不知多久,便听得有人御风而行。
“谁?”我低喊。侧耳静听。却又只有雪坠落地轻微声音。自己也哭了好几场。大约是幻觉。
却正在这时。有人落在了窗前。我嗖地站起来。伸手要招青霜剑。却听得来人笑着说:“别鼓捣你那青霜了。”
“死铁雄。半夜三更地跑出来吓人。”我听得他地声音。心里不觉轻松了些。
他从窗口跃进来。说:“蓝晓莲。你啥时候如此环保了?整得黑灯瞎火地。”说着。便弹了弹指点燃了灯。
这才看清铁雄狡黠地眼睛滴溜溜地转。边拍身上地雪边说:“你哭了?眼睛红成那样。”
我狠狠地瞪他。这个男人就算换了时空。变了容颜。也是一样不懂得别人不喜欢被人看到地伤疤。自己也要假装没看见。
“哭就哭了,人家王爷王妃温香软玉的,你这里冷锅冷灶的。”铁雄笑了笑。
“铁雄,你可以去死了。”我恶狠狠地吼,恨不得将他煽上十巴掌,再来个旋风腿踢上天去。
“晓莲姑娘开口,在下谨遵吩咐,马上就去冥府。”他嬉皮笑脸地盈盈一拜,向我伸出手,手掌摊开,那动作很像是要跟我讨债。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本姑娘没欠你钱吧?”
“傻瓜,结魂灯了。现在王爷已经生龙活虎,还能抱着美女上上床了。这灯总是要归位。再说孟婆补魂日期就要到了。”铁雄笑嘻嘻的。
我这才想起该把结魂灯还回去。反正今夜也无眠,与其在这里分分秒秒被折磨。还不如去冥府还灯。
于是我笑道:“不劳你费心,本姑娘今天要亲自去还灯。”
“晓莲,你去很危险,这个”铁雄试图狡辩,让我打消去还灯的念头。
我斜瞟他一眼,说:“本姑娘还有事去冥府。现在再不去,天就亮了。铁雄大侠,起程吧。”
铁雄也再没说什么,便熄了灯,拉着我从窗口跳出,御风而行。
到了灵都城西的荒林冢,扒开篙草,略施了法,便出现了一条篙草掩映的路。
这便是人间的阴司路了,俗称“鬼路”是鬼差们出来办事走的。
这路似有尽头,又似没有尽头,一个鬼影子也看不到。倘若我不是道门中人,之前见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现在早就是吓丢魂了。
走了一阵,便走到了人间道与冥界路的边境处。因上回闯地府弄的牌子还在,便走了冥界官道,不像上次走了生魂道,跟生魂混在一起。
官道的安检也是认识铁雄,又加之有牌子,便也没有检得多么严格。黄泉引路人还一脸热情地问铁雄要不要开他的车去办事。
进入了冥府后,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来到了冥界三岔路:地狱向左,往生城向右,静界向前。我在此略一停。
铁雄一把拉住我,低声警告:“别惹事。还了灯就跟我回去。”
我还是不动,只站在那里,看着那些阴魂在这里走了不同的路,有了不同的归宿。我蓦然想起师傅他曾说过的命格:不能收第七个弟子,否则无法飞升成仙,要受地狱之火的煅烧。那我师傅便是在这地狱之中了。
“蓝晓莲,别惹事。”铁雄拉我往往生城那条路走“我警告你,你不要以为你是救世主。这世上很多事自有定数。”铁雄紧抓着我的手喋喋不休。
我心里暖意恣肆,面上却很不悦地说:“烦不烦啊。”
“我自是为
。”他一脸严肃,还真得教训得一板一眼。
“你们是谁?胆敢擅闯往生城。”突然,一个白童子厉声喝道。
“咦?铁雄,你不是冥界新一辈年轻鬼的偶像么?怎么了有不认识你的?”我调侃道,斜眼看了看铁雄。这才想起上次我们是离魂而来,是魂魄。这次却是肉身,流觞的容貌自然要比铁雄的容貌年轻稚嫩得多。
“放肆。”铁雄不理会取笑,径自向白童子喝道,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哼,放肆的是你们,人类混入冥界,还企图进入往生城。”白童子公事公办的口吻。铁雄气得青筋爆起。
以前,我便知他容易被激怒。再加上他在冥府地位向来不低,何曾受过此等质问。
只见铁雄近乎暴跳地吼道:“竟敢挡本座的路,你真是不想活了。”说着,便就要召出打鬼拍。
我赶忙拖住他,说:“铁组长,息怒,息怒。浮云,浮云,一切都是浮云。”
那白童子被铁雄吓了一跳,愣了愣,又要发作。我横他一眼,说:“不知好歹的东西,铁组长是你能开罪的么?我们找你家孟娘娘,你还不去通报。”
白童子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好一会儿才惊慌失措,声音都在发抖:“我认得认得你,你是来来抢结魂灯的。”白童子边说边跌跌撞撞地往往生城里跑。
突然,往生城门口正在检查允许转世鉴定书的两个白童子也是吓得面色全无,对排得老长的队伍说道:“原地休息,今天到此为止。”说完“哐当”一声关上了城门。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铁雄见此状况,竟不可遏止地笑得蹲下身“你,你蓝晓莲竟把鬼都吓成那样子。就你那样,你还,还想嫁人。”
“损吧,损吧。看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有人嫁给你。”我恶狠狠地说,径直去扣城门。
手刚抬起,城门却开了。几个白童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我,其中一个哆哆嗦嗦拱手鞠躬道:“孟娘娘有请小姐。”说完,便又铺开飞毯。
我和铁雄站了上去,其余白童子赶快闪出门,站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心里也是好生纳闷,我至于有如此恐怖吗?他们吓成这样?
一路上,彼此无言。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奈何桥。孟婆坐在桥头长椅上看白童子熬忘魂汤,时不时还指点发放忘魂汤的灰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