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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
“能帮我问问吗?”
“知道了他是谁,你打算怎么做?”我担心她会像对付我一样对付这个人。
“我还没想好。”她的眼睛看着视频,但我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视频上。
“我向你保证,找到佳萌之后,我们一定帮你找到这个人,让他给你赔礼道歉,赔偿你的损失。你觉得行吗?”
她抿着嘴并不说话。
在她的坚持下,我们一起看完了余下的视频,没有其他发现。
来到和邢远约定的地点。她从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挎着包率先下了出租车。
“我改主意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邢远还没到。我打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到了,他说他也快了。一分钟后,一个穿着亮黄色t恤的男生从校园里走过来,看着像他。我举手示意,他加快脚步向我们走来。握手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他的手腕,没有烫疤。那个人不是他。
“这是我外甥女。”我看了看张君雅,就算是戴着墨镜也遮不住满脸的怒气,“正和我生气呢。”我补充说。
我提议一起吃午饭。邢远领着我们来到一家小餐馆。
“他家,味道,还是蛮好的。”他说话时在断句方面有自己的特点。
我并不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希望从侧面更多地了解田仙一,但又不能问得太直接。如果让他知道我在怀疑田仙一,作为朋友,他很可能会袒护他。
“在你看来,你们群里谁和佳萌的关系最好。”我试探着问。
“章白,羽啊。”
“除了她呢。”
“田仙,一。”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犹豫了,“我告,诉你,但你,别说是我说的。”
“我保证不说。”
“他一,直在,追求董姐。”
看样子,他和田仙一的关系并不如我想的那么亲密。
“这样啊。”我点点头,就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儿。
“什么人啊。”张君雅大声地表达她的不满。
我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她推了推墨镜,扭头看旁边。
“但是,我也,知道董姐一直在拒绝他。”
“你觉得田仙一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他自以为幽默地笑了。接着,又变得严肃起来。“我一,直对,心理学特别感兴趣。所以,我没,事,就分析我们群里的这几个人的,心理。据我,分析,我觉得田仙一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我劝,他很,多次了,让他去看心理医生,他都不听我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自杀倾向?”
如果他真的想自杀,而他又一直在追求佳萌。佳萌一直在拒绝他。他会不会想和佳萌一起殉情呢?
“我是,这么,分析的。首先,必须,承认,我们群里的人多少都有心理问题。比如,说我,我不喜欢学医,但我家是医学世家,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伯父伯母,哥哥姐姐都他妈,是医生,所以,他们逼着我也必须学医。我那,什么,其实是一种反抗。章白,羽呢,是一种释放,你试着想想,你拿着什么东西,站在高处撒手的感觉。”
“佳萌呢?”
“董姐,是,惩罚。我猜,只是,我猜的,不一定准,可能和童年的什么经历有关。”
是因为父母的意外离世吗?可是惩罚的是什么呢?命运本身?
“田仙一呢?”
“他啊,和我,们都不一样。我们,的方,式,都是固定的,只有他的不是,他每次都换一种方式,为什,么呢?”
“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忍受重复。如果,你和,他接触多了,你就会知道,在其他方面,他一样不能忍受重复,而日常生活里最多的就是重复,生活的本质就是重复、重复,再重复。不能,忍受,重复,就是不能忍受生活。你懂,了吧?”
虽然他说得略显绝对,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还有,那些,方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看作他所想到的自杀的方式,潜意识里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联想到上午田仙一说他爸爸就是死于自杀,那么,邢远的分析很可能是对的,也就进一步证明田仙一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怪人。是他带走佳萌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蔡俊辉呢?你还没说他呢。”
“他呀,怎么,说呢,他现在不那什么,所以,我也没法分析。所以,我觉得他才是我们当中最怪的。”
我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得到的回答也没什么价值。
“一个,变态,居然还大讲特讲心理分析。真不,要脸。”回到出租车上,张君雅学着邢远的断句方式发泄她的怒气。
“是啊。”为了哄她高兴,我应和道,“既然你不想听他们说话,一会儿见蔡俊辉的时候你就在车里等我吧。”
她突然改了主意想见邢远,无非就是想看看他的手,看看他是不是那个人。如果我想得不错,视频里的大部分内容都应该来自他们小组内部。那只手肯定是男人的手,排除了佳萌和章白羽。手指短粗,也不是田仙一的。刚刚看过了,也不是邢远的,那么,很有可能是蔡俊辉的。他现在不,猫了,也就是说他之前,猫。也许这就是他之前的视频。那个人是他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如果真的是他,张君雅会不会当场发飙呢?我倒是不怕她发飙,只是觉得麻烦。就不应该让她帮忙看视频。我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