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龙问:“你们要我写戏,具体如何打算呢?”马烔说:“建阳先生这首《长相思》写得极好,我想在演出之时将此词写入唱词之中。”
“这倒简单,我答应了。”王文龙点头道。
马烔笑说:“另外还想让建阳先生在我们的戏上属个名字,我家还有润笔奉上。”
王文龙摇头道:“就是你们写宽甸六堡的戏?这事我可不干,你们的戏班在辽南唱戏天不怕地不怕,我却不能一辈子待在辽南。”
马烔道:“我家的诚意十足。”
王文龙笑道:“我不缺你们那几个钱,此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马烔劝说道:“建阳先生一向最愿意为辽东军户说话,为何于宽甸六堡一事上一言不发呢?昨日席间先生也听了我东人的心声,宽甸六堡一失,辽东丧地千里不可避免。我马家办皮影戏班虽然也是为了盈利,但却也真心想为东人做些事情,也希望先生能够为此事高呼。”
“马家高义。”王文龙表面上奉承,心中却不完全相信马烔的话,知道此君要他署名剧本,多半还是为了提高票房。
不过他此次来辽东也是为了宽甸六堡之事,这说不定就是个机会。马家想利用王文龙,王文龙又何尝不想利用马家?
王文龙假作思索一番,才为难道:“若硬要我来署名,则我不想写宽甸六堡之事……成柏先听我说,我固然关心宽甸六堡,但是如此直白的写出,日后上面查下来,咱们都不好交待。完全可以借古讽今嘛。”
马烔疑惑道:“借古讽今?”
王文龙笑着说:“丧权辱国之事,自古难道还少了?历史上类似情节,随随便便都能找出他十多个来,便拿这些历史事件改编成剧本,上面追查起来咱们还可说只是讲古之作。若是这戏唱的火了,剧本戏班都可以满辽东演着去,票房又不止于辽南一地了。”
“这个么……容我想想。”马烔有些犹豫。
他想要蹭宽甸六堡这一个大热度,但的确如同王文龙所说,如果照他的意思,剧本必然写得十分直白,除了金州复州这两个他们马家可以控制的地区,辽东的其他地方肯定不允许演。
辽东的卫所彼此之间都讲辽东官话,辽南皮影的演出从山海关一直到铁岭都有受众,如果真能够全辽东演出,那票房的市场盘子可是很大的。
王文龙太熟悉做生意的思想了,两三句话就把马烔说的要为自己服务。
马烔终于做出决定:“建阳先生,您署名一个剧本,我给您一百两的润笔可行?”
马烔觉得自己开除一百两的润笔已经非常可观了,剧本又不是小说,没多少字,更何况王文龙说是写剧本,多半给个大纲剩下让马家的幕僚自己补充,他又不要自己动笔,张张嘴皮就有一百两银子入账,马家觉得,这生意谁会不做?
王文龙却摇头笑道:“润笔不用了,但我想在你的班社中占些股份。既然是为了宣传之用,我得有些股份才能保证班社能够照合约唱戏。”
“这个……”马烔没想到王文龙会提出这样要求,皱着眉问:“先生要多少股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