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医者怀震南自不看在眼里,可对于赶阎王这种连皇帝都记挂的神医,自是要高看的,遂放低姿态,向严神医道歉。
严神医为人谦恭,见堂堂侯爷向他道歉,连称不敢当,谦虚了几句,在怀震南的要求下,给冯月英开了个方子,说道:“这一胎确实保不住了,在下开两副药,第一副分五次煎服,一日三次,连服三天,待腹中血污清空,再服另一副,也是三天,而后只要好好保养,再受孕也非难事。”
“多谢严神医!”怀家父子齐道。
给冯月英开罢方子,严神医又指着舒桐道:“这位小夫人不适宜路途颠簸,我要在灵隐寺呆一阵子,若侯爷信得过在下,最好安排她在此住一阵子,趁这段时间,我可尽力为她清除体内之毒。”
舒桐是个重要人物,若是她死了,皇上那里也是不好交待,见严神医肯主动救治,怀震南自是欣喜,忙应道:“如此就有劳神医了,还请方丈腾出一间静室,本侯在此先行谢过!”
“阿弥陀佛,此处确实稍嫌嘈杂了些,侯爷,老衲这就让人收拾竹林尽头那间屋子,容这位施主养病,遇上严神医,亦是她的造化,想来不会有事,侯爷不必太过担心。”方丈大师双手合十道。
“多谢方丈,我与我家二夫人就住在竹林那边,昨日我们才打扫过。”绿袖嘴道。
“那就好,现在就把二夫人带过去,在下也好早些施救。”严神医道。
怀藏真上前要抱舒桐,不妨那倒地不醒的人却突然睁眼,带着一丝嫌恶推开了他,低声唤道:“绿袖,扶我起来!”
“二夫人,您醒了!”绿袖喜极而泣,忙上前将舒桐扶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二夫人,你慢慢地,行动不可剧烈。”严神医道。
“多谢神医,我意识早就清醒了,只是一时睁不眼。”舒桐腼腆说道。
“你刚受了剧烈的撞击,有这种现象是正常的,现下头晕吧?待寻个安静的地方,我为你扎几针,可以缓解。”严神医说道。
见怀藏真跟着往前一步,萧焓提醒道:“藏真,这里还躺着公主呢,不管她做了什么,现下却是病人,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府,抓药诊治。”
“你去选几个留下陪伴五娘,其他人随我们下山回府!”怀震南想来也觉得萧焓说的有理,吩咐儿子赶紧准备。
怀藏真得了父亲的吩咐,只得看下去,如今他知道先前冯月英所谓的落胎都是假的,心中已知舒桐确实被冤枉了,心中惭愧,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自己原先的错误,只得低声道:“五娘,你好好保重,我一会儿来看你。”
“不劳世子挂心!”舒桐冷淡应对,将全身重量依在绿袖肩上,径自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此刻屋里人多,他也没法子这时要求舒桐谅解,只得先去了,寻思着再回来找她解释。怀夫人留下陪着冯月英,其他人便都走了出去,舒桐由绿袖搀扶着,缓缓跟在几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