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你在发抖。”
卡尔温柔抚摸那莫的金色发丝,又细声细语说:“你知道q5是什么性质。我算不上什么好人,在这一带长大的人没有正义之士,都是你死我活斗出来的屠狼者。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善良总会意外地付出代价。”
卡尔安抚他慢慢靠入自己怀里,哪怕背后工厂里的女人依旧在嘶吼,“我喜欢你的纯洁,像一尘不染的天空。如果你还怀有善意,我可以帮你实现。”
“没有。”那莫额头抵住卡尔的胸膛,“我没有任何想法。”
顷刻松开卡尔的手,兀自上了车。
卡尔倒是意外,他以为那莫会为女人求情。
车上,那莫窝缩在卡尔怀里,闭眼睛假装小憩,实际上心里七上八下,压着一块重石。
是啊,卡尔说得没错。那莫心想,在人人自保的雅图帕村,每个人都是企图牟利之人,善意会被早早扼杀在孩童之时。
卡尔摸索到那莫冷若冰霜的手,仿佛在雅图帕也有寒冬。他说:“怎么手这么冰。”随即用温暖有力的手掌包裹上去。
那莫每次面对温存常常不知所措,今日处于温馨氛围,明日或许会拔刀相向。
可手背上传递过来的暖意,又切切实实让他添加几分想要依恋的妄想。
“到了。还是说你想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那莫刚睁开眼,卡尔便附身而来,他正坐在卡尔双腿上,双手被攥住,整个人是卡尔的囊中之物。
他顺应过去,唇舌相抵之时,以为又是猛烈要将他吞噬于腹中的吻。但这次不一样,绵长地像浮在一沉一浮的海面上,湿咸地唇齿厮磨,一紧一松。
那莫更希望卡尔凶狠些,这般慢咬总给他一种温顺良善的错觉,以及莫名的安心。
这种错觉是虚无的梦,天边的海市蜃楼。
那莫似泄愤一般抬头咬上卡尔的唇。
“嘶。”卡尔有些震惊了,平时稳重得常常不屑一顾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蒙愣,舔过下嘴唇。
来不及多想,那莫挪过身体对视他,起伏着不断喘息,眼角悄无声息迷上一层水雾。
锁骨和腰肢都俯压上卡尔,冲涌上去毫无章法的亲吻他,被松开的手摸上卡尔脸上的疤,只是轻轻覆盖着。
卡尔附和那莫难得一见的疯狂,躲掉多次的啃咬,并掠夺进口腔让经验不足的那莫有些喘不上气,他按压住那莫未正式抚摸疤痕的手。
水声在脑海里清晰无比,那莫败下阵来,松开时激烈咳嗽起来。
“把车开到桥下,然后离开。”卡尔对远处的司机说。
好不容易缓过儿,那莫感受到卡尔下身挺拔着,而他也一样。卡尔的粗茧不知何时覆盖住那莫那处,粗糙与细嫩碰撞,一寸寸酥麻游走全身。
从露天停车场出来,这里未免有些人流。卡尔手上功夫不停,那莫红润的脸颊上藏不住性欲,直抵靠在卡尔的肩膀上,一进一出喘息呻吟着。
一阵激励,白灼尽数附着在卡尔的黑色衬衫上,格外扎眼。车不再摇晃,司机也明事理躲得远远的。他支起薄弱的上身,锁骨与脖颈白中透粉,耳垂此刻红得滴血,恍若别了两朵红色小花。
卡尔一手理开他额头上的散发,一手覆盖住有些不稳的后腰。
“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尤其吸引我。”
正轻微喘息着,上衣和裤子都被扒了下来。几近没有瑕疵,仿佛在触摸瓷器一般的身体,卡尔从未看腻过。腰肢如柳,尤其在卡尔怀里颠簸时,胸口上的两点会不自知充血凸起,好像在等待什么,卡尔也这样做了。
他含着模糊不清道:“自己主动坐上来怎么样。”
那莫挺着腰,偏不去碰早已膨胀的那一处,反而慢条斯理地解开卡尔的衬衫扣子,结实流畅的肌肉曲线蔓延到皮带下,铜色肌肤却不粗糙只是有些刀伤与枪伤藏在角落,以及他那显眼的神兽纹身,张牙舞爪附着在卡尔身上。
卡尔的目光停留在那莫身上,一刻也没挪开。他说:“你要急死我?”
那莫只呢喃一句:“我脱了,卡尔先生也该脱。”
话罢摸索卡尔的皮带,在短暂的思考以及操作下,以前没见皮带的那莫有些不知所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研究明白,扯开皮带那一刻,身下的人毫不留情地笑了。
那莫抿住嘴唇,细声道:“不好笑。”
“好好好,不笑了。”卡尔掐住他的臀,往前挪了些许,狡诈勾唇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那莫支起身子抵在那一处,滚烫的热度瞬即想要将他焚烧。他也有些急不可耐,卡尔如狼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吞噬殆尽,可任凭他怎么摆弄,怎么都会滑开。
“卡尔先生,我好像不太会。”
卡尔挑起衬衫上的精液作为润滑,“你何止是不会啊,跟没尝过情事一样,我之前都跟谁做爱去了。”
指尖进入那一刻,那莫呜咽一声却没喊疼。昨夜刚做过,扩张并不困难,掐住那莫的腰直闯进去。
“太深了,这个位置好深。”
卡尔没有理会那莫的呜咽,以及脖颈处感受到的泪水。只抚摸着有些打冷颤的背部,慢慢地控制抽插,那莫此刻倒像只玩偶一般,轻而易举就被控制住腰部,一上一下都不由自己说了算。
当不再干涩后,卡尔问:“还疼吗?”
那莫贴在怀里摇摇头。
强健有力的臂膀正包裹着那莫,他一次次被碰撞到敏感点,一点点不断深入一点点打磨着他的神经,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连呻吟也破碎不堪。
被摆平在座椅上,那莫才知这才刚刚开始。他干什么非要招惹面前这个身强体壮,还技术颇好的男人。
“我们我们还要去逛街卡尔先生我:桑基的谎言
“手拿稳,别动。”
卡尔帮那莫调整姿势,左手上还提着“橙色花样”的内裤,橙红色袋子格外显眼。
他贴在那莫后背,端住拿枪的手臂,简单调整几秒后,按压住那莫不知所措的食指。
清脆一声,偏了。
那莫听到他颇为无趣的冷笑。
别在腰上的真枪恍惚间握在那莫手里。那莫浑身一抖,手更发软,“卡尔先生,不要”
“这东西调过,怪没意思的。”卡尔似笑非笑。
准备跑路的小摊贩被司机逮回来,缩头直言:“哎哟,我的爷爷,别掏真枪啊。我把这些都送您,摊子也不要了。小本生意真的不好做啊,玩具枪不准不是挺常见的嘛。”
卡尔:“别吵。”
他把住那莫持枪的手,铮亮反光的金属表面能看到那莫惊恐无措的面孔,“右手贴住握把,不要留缝隙,左手食指贴住扳机笼下方。对,就是这样。”
“那莫,有些东西只有亲身体会,才能战胜恐惧。你学会开枪,就不会再怕了。”
那莫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卡尔先生,这里是商场。人很多。”
一旦枪响,整个商场都会乱套。
“天真了不是。”卡尔抹去他鬓角的汗,“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政府又不禁枪。”
“”那莫偏过头,“不要。”
卡尔轻呵一声,“记住怎么拿枪了没有?”
“嗯。”
卡尔收回枪,站在店铺前却没有走,刹那间拿起玩具枪,砰砰砰砰砰!五发全中。
“玩具枪不是调过吗?”
卡尔转过一轮枪,不屑一顾丢桌上,“我不是说过这种游戏没玩头吗?还是你低估我了。”
“我没有。”那莫没想到调过的枪也能打中,急于证明道。
“暂且信你,去要礼品吧。”
小摊贩悉悉索索从箱子里掏出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估计他也没想到有人能在他的摊位上连中五发,根本没有准备什么神秘礼品。
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东西,那莫一把抓过来。
小摊贩似抓住救命稻草,“小弟弟,你喜欢这个是不是?那我再送你些其他的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就都拿走,让你家大人放过我吧。”
“这个草珠子为什么是能活动的?有没有不能活动的?”那莫玩弄手里能滑动的手链。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桑基来126号公寓,那时候他手里也玩弄着能滑动的草珠子,他一直暗示那莫这是那莎南的东西。
但,根本不是。
那莎南的草珠子不能滑动,那是母亲用自己做的粗糙草线串起来的,而不是他手上这种有弹力的像胶一样的线。
桑基骗了自己,他根本没有那莎南的下落。
“怎么了,小弟弟,又不喜欢这个了吗?哎哟,怎么哭了。”小摊贩吓傻了眼,搓着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那莫?”卡尔靠过来问。
将近一个星期了,那莎南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现今安逸而那莎南却风餐露宿,或者不知道落在什么人手里,他辜负了母亲的信任。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那莫被卡尔抱住,额头抵在胸口。
“我”
那莫忍不住咳嗽起来,到嘴边的话被打断。
“哎哟,爷爷诶。真不关我的事,小弟弟这这这怎么就哭了嘛,我又没干什么也没说什么。”
卡尔冷冷道:“滚蛋。”
“好勒。”
卡尔抱那莫去车里,一路上听到些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咳嗽声,将他搁在自己腿上,那莫坐直也仅够得上卡尔的眉头。
“我一点都不称职。”那莫闷声说,手里还拿着草珠子手链,冰冷触感攀上整个身体。
“我弄丢了我的妹妹,她还很小,我不认为她能靠自己活下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了,唯一的亲人。”
低哑的哽咽声充斥整个车内,卡尔捏住那莫的脖颈,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他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蓝色琥珀里浸满泪水,即将倾泄时被卡尔抹去,那莫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是你的情人吗?”
卡尔不明所以地笑道:“怎么想都可以。”
那莫看不懂他,他总让人产生一种想要依附占有的欲望,但跟森林风雪般融为一体的冷意和肃穆又会劝退那莫。
但是未尝不可一试,那莫哽咽道:“我想找回妹妹。卡尔先生,我好害怕。”
“那莫。”他不容拒绝地吻上那莫额头,“你陪在我身边,你就能够到一切。”
那莫靠在卡尔臂弯里,卡尔接过一串电话,他回答的语气并不友善,甚至发了火骂他们废物,车风驰电掣间就回到126号公寓门口。
卡尔接着电话坐到驾驶位。
他要去哪里?那莫慌神问:“卡尔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警告过你们,如果再不动作就是等死。”见卡尔难得皱了眉头,那莫收回想拉住他的手,以为卡尔不会回答。
但卡尔拿开电话,抚摸过那莫的发丝:“我不确定,华叔会留在这里保护你。”
“卡尔先生。”那莫直觉不想他走,在sel他走了,就发生了枪击。
“答应你的事,我记得。”卡尔上驾驶位,发动车再开走,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也转瞬即逝,路上尘土激昂。
那莫心里莫名酸酸的,有自己不理解的情绪。
上二楼,叫华叔的司机提衣服走过主卧室,那莫踟蹰站在房间门口,“华叔,衣服放这边。”
“这不是先生的房间吗?”
那莫说:“我住在这里。”
华叔不再说话,只把衣服放门口。那莫把衣服袋子拖进来,进衣帽间,里面清一色全是卡尔的西装,那莫思考片刻慢吞吞全挂了上去,黑白色衣柜瞬间五花十色。
那莫怕卡尔不高兴又取下来,取下来又不知道该放哪里,破罐子破摔再挂上去啪关上衣柜,走出衣帽间。
夜渐渐深了,不算皎白的月亮隐藏在乌云下,偌大的房子被月光照得有些阴凉,空旷无比。
那莫想卡尔回来又不想,想他带回那莎南的消息,同时卡尔这个男人危险系数太高,那莫躲还来不及。
他洗完澡钻进被窝,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想起夜里卡尔缠绵粘腻的拥抱。
街道响起刺耳的摩擦声,停止在公寓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卧室门被撞开。
那莫被惊醒,捂住乱跳的胸口,借着月光斗胆看过去。
“卡尔先生!”
卡尔眼神涣散地斜靠在门前,衣袖意外沾上泥土和灰尘。他生理性急喘气,挥汗如雨,狰狞的蓝色血管显现在手臂上,白色衬衫的右下方溢出猩红的血,是深不可见、红到发黑的伤口。
“先生。”华叔搀扶卡尔,“我已经联系医生了,五分钟之内会赶到。三十分钟前,我们得知曼哈德谋反的消息,现已完成反围剿。”
“只是曼哈德销毁了一半的货物,其中不乏包括‘金织叶’。”
“人死了吗?”卡尔熟练地捂住刀伤,脸色除了灰白,只剩下麻木。
“是的,被烧死了。”
华叔搀扶卡尔躺在床上,对吓得一动不动的那莫,露出鄙夷之色。但他很有主次之分,起码作为卡尔附属品的那莫也算半个主。
卡尔吁出一口长气:“那莫,把床头柜里的纱布拿出来。”
那莫很难把视线从伤口上挪开,一摊腥红刺眼的血跟着卡尔腹部的起伏而缓缓流出。他脑子里理不清方向,晕头转向跌下床去翻纱布。
手还不受控地颤抖,混乱扯开一卷纱布小心按压在伤口上。
卡尔蹙眉往下瞥一眼,沾满鲜血的手按压在那莫慌乱止血的手上,用了些力道。
“被捅了一刀而已,死不了。”
“你为什么。”那莫口齿不利落,脊背还在打颤,“你不是帮会的老大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也是个人,血肉之躯而已。你不知道,帮会老大才是最容易死的,得有多少人想要我这颗脑袋。”
卡尔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趣自己,那莫却听出一身冷汗,偏头道:“别说话了,你闭嘴。”
“心疼我?”卡尔调笑道。
半晌,幽幽道:“———不理我了?”
那莫坚持闭口不言,看来卡尔离死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