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下,忙去探鼻息。
呼吸还在。东峻峰却不睁眼,全身松软,只是喘息,一动不动。
方宁宁奇了。过了一小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一位这是爽到了,正享受余味,彻底不想动呢。
可是,东峻峰在原先那皇帝的床上,没这么自在啊……还是说,从来没痛快过、从来只是忍耐,所以表现不同?
方宁宁心中一动,凑近去问他:“舒服么?”
东峻峰睁开眼对着皇帝茫然了片刻,回神,赧然闭起了眼:“嗯。”又睁开,望了皇帝一眼,侧身偎了过去,下巴抵上皇帝的肩头:“舒服。”
这性子够痛快!这胆子够大!
当然,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和胆子,当年也不敢上皇子的床;即使被拉上了床,也不敢帮自己心许的皇子夺位。
方宁宁心下点赞,亲了东峻峰一下:“那就好。”
东峻峰了然一笑。男人喜欢被夸这上头的能耐,这一点不分尊卑都一样。哪怕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也不例外。既然如此,此时此地,他当然乐得奉承一下皇帝、讨好一下自己奉在心尖上的人:“很舒服,从不曾这般飘飘欲仙。”说完才觉出不妥——这话可以理解为谴责——顿时懊恼,只盼皇帝不要往以前的□□上头想。
原先那皇帝唯己独尊,还真不一定会往前想;但方宁宁不可能不想到。好在原先那皇帝只有这么一个……男宠?男朋友?其他都是妻妾。
方宁宁迅速调动记忆,在心底过了一遍情况,放心了,捡了一小部分真话来说:“以前是钰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以前那个皇帝的确不懂——因为不上心,因为从来没想要去懂。
但他可不是那样!
而别人的错,他才不要认到自己头上,所以就用了点语言技巧:身为皇帝,说话时却以名自称……这是祭祖时才会用的谦称,完全够得上道歉。
东峻峰意外,有点尴尬,忙道:“无碍。峰甘之如饴。”
方宁宁忍不住捉弄他:“舒服不舒服都无碍、都一样?”
这问题固然不能答是,也不能答不是。东峻峰为难,默然了半晌,突然转开了话题,主动道:“峰伺候皇上。”
……又扫兴。
方宁宁随手打了一记东峻峰。因为搂着人,这一打拍在了东峻峰胸膛上。
东峻峰不解,略一思索明白过来,连忙改口:“子宁?”
方宁宁“嗯”应了一声,有些沮丧——之前被吓了一跳,说话间勾起了当鬼时见过的渣事,再加上一声“皇上”……他已经没剩下几分兴致了。
东峻峰不知所措了一瞬,突然想起皇帝好似还不曾舒服过……忙道:“子宁可愿峰投桃报李?”
这都要问?跟“皇上可容末将投桃报李”有什么不同?
方宁宁瞅瞅他:“好啊。”
东峻峰探下手去伺弄。他有样学样,很快让方宁宁重新升起了兴致。于是松手,翻身跪伏。
方宁宁看着身旁这现成的大餐,咽了口唾沫,却突然不想起身上阵了——东峻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原来那个皇帝不愿意看见他左脸,次次这般要求他。
刚才热血上头,没想起来;这会儿想起来了,心里就有一点不痛快。好在并不是冲着这一位,而是冲着原先那皇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