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略加思索了一番当前形势,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此计甚是高妙,却也凶险万分,臣心中所虑,一是我军在外越久,北平的守御便愈加困难,如若我们因此而失了北平,那便是全盘皆输。其二是此去大宁,松亭关乃是必经之路,松亭关向来都是举世闻名的险关要隘,此刻又有刘真,陈亨率重兵把守,怕是不好对付吧……如果我军在松亭关纠缠太久,即消耗兵力,又得不偿失啊!”
朱棣轻轻颔首表示同意,旋即又微微一笑道:“世美兄分析的有理有据,世美兄所虑,亦是本王所虑之事。松亭关确实难以攻打,只是世美兄有所不知,此去大宁,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另一条路?”张玉与朱能惊讶万分,异口同声问道。
“正是!自永平城到大宁,亦可以走刘家口,这条路虽是崎岖难行,但极其隐蔽,且布防极为薄弱。”朱棣自信满满地说道。
“殿下怎知有此路可行?如若大军途径此路,可有向导?”张玉甚为不解地问道。
朱棣点了点头说道:“此刻他应该已经在来永平城的路上了,不出三日,此人必到!”
一辆马车从刘家口飞驰而出,直奔永平方向而来,马车剧烈颠簸摇晃,使得车中女子腹中升腾出一丝反胃之感,本是在昏迷之中,这会反倒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徐妙锦微微睁开眼,这一觉仿佛是睡了好久,她轻轻抬起头来,但见巴音坐在自己对面。
“这是哪啊?”她扶了扶自己本就昏眩的头,朦胧着双眼问道。
“刚出了刘家口,此去永平城的路上。”巴音面无表情地回道。
“停车,我要回大宁!”徐妙锦身上药力未退,只感觉浑身使不上劲。
“别傻了,此刻你怎么回去?”巴音已是对她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带她走。
“房宽朱鉴不是派人把大宁各个城门都封锁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徐妙锦心中甚是不解。
“西安门守将王革原是王府三护卫中一百户,被房宽朱鉴贬去看城门,他原是你爹旧部,就凭着这几层关系,他心中自是向着宁王殿下的,如若你带燕王进城,他到时定会呼应。”巴音解释道。
“我何时答应你带燕王进城之事了?此事你们休想,如若你们再以此相逼,别以为我不敢死在你们面前!”徐妙锦虽身上无力,但还是强忍着一丝力气,说出了心中所想。
“此话等你见了燕王,当面对他去说!”巴音心中知晓徐妙锦的软肋,她虽现在嘴硬,但女人就是如此这般,待到见到心上人那一刻,百炼钢皆会化成绕指柔。
其实没有三日那般久,燕王与张玉朱能摊牌心中计划的第二日,巴音的马车便驶进了燕军营地。
“臣巴音,拜见燕王殿下!”中军营帐中,只见巴音躬身一辑道。
“宁王身边的千户?上次北征还一起打过仗的!这便是殿下寻得的向导?殿下果然慧眼识人!幸会幸会!”洪武二十九年联合北征之时,朱能曾和巴音一起共事,巴音在军中胆识过人,所以他对巴音印象极深。
朱棣微微颔首,请巴音入座,却转身对张玉朱能说道:“世美兄,士弘兄,此番有更重要一事,需由你二人与巴音千户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