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卖乖。这次我与你四师傅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护你安全回去,也是为了看看她到底被人伤到什么程度。”那女子正了正神色,一身火红的衣服在深夜的风中猎猎作响。
“大师傅四师傅,这边请。”司马霁将二人引到侧屋,一打开门便看到那仍在昏迷之中的唐霍祁。
“老四,你且出去为我守着,莫让其他人靠近。”那红衣女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床边搭上了唐霍祁的手腕。
“大师傅!”司马霁满脸感激的看向她。
那红衣女子闭上眼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一盏茶的功夫,那红衣女子才睁开了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大师傅,她怎么样了?”
“若说伤势,其实伤的并不重……”那女子皱了皱眉,“只是经脉阻塞,脑部有了淤血。她从小就服用药酒,这药酒又有聚精凝血的功效,是以淤血一直都散不开去反而还越来越大……总之时间越久对她这病症越是不利。”
“大师傅,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我与你四师傅都是修道之人,演算卜卦尚可,治病救人却是为难。”那红衣女子细细想了想,方才又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将她送去江南,让贺家的人好好看看。贺家底子足,开出的药方定然不会像寻常大夫一样畏手畏脚畏畏缩缩——对自己的外孙,无论什么奇珍宝药,贺名扬是断然不会心疼的。”
“霁儿只怕她……迟则生变。”说罢,司马霁满面忧愁的看着依旧昏迷的唐霍祁,心头沉重。
“怕迟?”那红衣女子想了想,道:“无妨……喂她几颗丹药一直让她睡着便好了,也省得你一路演戏怪累的。莫不如直接让她睡上十几天,快船一路到了江南再把她叫醒。”
司马霁歪着头想了想,倒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到时候就告诉霍祁,这晚她们被强盗掳到了南方,后来在路上为人所救,便搭了顺风船一路来到江南,只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罢了。至于自己那两个师傅,自然是“救”自己的好汉了!
只是那丹药……
“放心,这丹药你四师傅夜难入寐时,常常拿勺子就着酒化开了吃。”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一打开便只见整整齐齐排着十六颗拇指大小的药丸,整个房里顿时清香四溢。
原来大师傅还真是早有准备!
司马霁接过那盒子,掏出一枚药丸化在温水中,眼看着连化不开的药渣也一起让昏迷中的唐霍祁喝了进去,这才算是放了心。
第二日,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的从这个小镇出了发,从码头坐了船一路不停飞奔到了江南。
温润细腻流转平静的江南,终于是下起了细密的雨滴,这下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愁怨似的,雾蒙蒙轻飘飘。街上到处都是宽大的油纸伞,伞边还滴溜溜的漏着雨,一串串接连不断的模样好像是珍珠断了串一般。被雨滋润着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层薄薄的青苔,鲜艳嫩绿的模样煞是惹人喜爱。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笑意。春雨贵如油,这雨下得可真是时候!
“怎么了?出来看看不好么?”司马霁轻挽着唐霍祁低声问道。
唐霍祁摇摇头,紧闭着双唇不言不语。依旧一手撑着伞,一手任她挽着。
二人就这样行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在同一顶伞下,看上去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恩爱和睦。
司马霁细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