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被凌辱致死的同伴,死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的血腥。他们是死于器官衰竭……穿着白衣服的人是这样说的。
可现在,这个人的死状,实在太过诡异恐怖。
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的头会整个炸开?
自己,绝对是在地狱吧?只有那种地方,才会出现这么可怕的事情。
身体机能已经在低温里被降到最低的浅之泆没有听见,身后远方传来的那一声,响彻云霄的狙击枪声。
七百米外,兰子健难以抑制的露出得意的表情,从已经被自己捂热的枪托上抬起头,拍了拍背上的积雪,昂首道:“msp6sg!十发弹容,未加装消音器,七点六二口径子弹!我就说军方不会拿垃圾武器糊弄我们的!”
千秋雪握着望远镜,没去反驳身边炫耀的兰子健。出任务的只有自己和他,让他多得瑟一会,也有利之后任务的进行。
那个穿着紫色衬衫的少年是怎么了?先不说大雪天气只穿一件衬衫,连裤子都不穿的走在雪地里。现在距离丧尸第一次出现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为什么他还是一副不清不楚的样子!
握住自己的镰刀,千秋雪用力的卡进了伸缩点的卡扣,用镰刀刃挂住楼房的边缘,跃身跳下了三米高的小楼,让身体陷进了雪堆中。
经受过军方训练的雇佣兵,不会连这点高度都驾驭不了。何况镰刀的柄就有一米七,再加上手臂与腿的长度,真正跃下的距离,也才四米不到。
何况还有一人高的柔软雪堆用作缓冲。
她现在更想把看起来羸弱寒冷的少年搂进怀里,带回军区温暖的房间中,让他好好休息。
雪花飘舞的世界里,一抹紫色的身影是很容易找的,何况,在兰子健的热成像仪中,从代表严寒的湛蓝之间找到一个橘红的身影,实在简单不过。
浅之泆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有两个人正在朝自己赶来,他现在很迷茫,也很害怕。
就算拥有超脱于同龄人的成熟,他也只是一个孩子。面对莫名的死亡,与环境的寒冷,同样会畏惧,会绝望。
何况,还是在他满是希望冲出关押他八年地狱之后,发现只不过进入了另一个地狱的可怕现况。
这种事情,对一个成年人都称得上是灭顶的打击,何况一个满怀期盼的孩子。
想了想自己曾经打算做的,都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何必还要苦苦挣扎呢?至少,自己在死之前,感受过了自由的滋味,相比那两个死在大家面前的同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想着,浅之泆满足的展开了双臂,像是准备在蓝天翱翔的雏鸟,仰面微笑随着飘落的雪花一同倒进雪地,任由相比空气还要更加温暖一些的雪将自己包裹。
真的很舒服,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传来的胀痛与严寒,剩下的,只有母亲怀抱一般的温暖。
冰冷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出,浅之泆抑制不住的轻声呼唤起了已经八年未见的母亲。
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像是今天一样的温馨。
“该死!”雪中奔跑的兰子健突然骂了一句,在千秋雪将视线转过时,焦急的说道:“热信号不见了!只剩下零度以下的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