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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望着我:“文殊奴日后定然是做您的犬马,追随您的左右。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过方圆,有没有机会给父母供一口米浆了。”

我最见不得他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可现在我能抽他巴掌么?

我只能抽口气,把嘴里的大刺吐出来,说:“来的时候我看见街口有家店,好像有香烛黄纸卖。”

第56章

我说江边没路只是信口胡扯,这一路走去,居然有不少阡陌交错的小村,还时不时要踮着脚尖从人家的菜畦里过。由于怕被骂,我们也不敢在有住人的地方烧纸,走了好一阵,才终于找到片都是卵石的荒滩。

荒滩上只有座孤零零的小庙,门口的瘦树下扎着褪色的红绸。我进去看看,见是尊手举弯刀斩蛟的泥塑,也不知是哪路神仙。

出门见文殊奴望着泥塑不动,我心领神会,忙说:“不知什么野庙,没人管的。就在这儿吧。”

此刻的气氛好生尴尬。文殊奴一往江边去,篆儿就跳起来:“我去问问刚才那家人晒的萝卜卖不卖,晚上加个菜。”

我本想说好呀好呀我也一起去。但见文殊奴在乱石中跪下,抖得筛糠一样,连点香烛的火石都擦不燃,要是他一时想不开跳江了,我岂不白装色胚了?于是还得留下来看着。

江边风大,呜呜咽咽,把未燃尽的黄纸和白灰卷得漫天飞舞,像真有孤魂野鬼在争夺这寒薄的祭礼也似。

还好有座小庙能挡挡风。虽说身后那杀气腾腾的斑驳泥塑有点渗人,但我坐在门槛上,勉强也算歇歇。

术业有专攻。我虽然是个拿生命讲相声的艺术家,但却十分不会安慰人,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这条窄窄的木头上扭来扭去,试图坐得舒服一点,以及挥手把偶尔扑来的纸灰扇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文殊奴就算早练出了铁打的膝盖,再跪下去也别想走道了。我站起来搓搓坐麻了的腿,踱到他身边清了清嗓子。

文殊奴满头满脸的黑灰,眼泪倒已经干了,只在红肿的眼眶下留着两道肮脏的泪痕。

听见响动,他似受了一惊,抬头见是我,这才放下心,忙尴尬笑了笑:“我想起好多小时候的事情,本以为都忘了。”

他肯主动开口就好,若只默默垂泪,就又得靠我没话找话了。我松口气,劝道:“你看,天快黑了……”

他却自顾自道:“我想起我小时候,有一年主人们出来踏青,人手不够,便叫庄子上的人去牵马拉幛子,我爹也去了。晚上回来时,他特意点了灯,从怀里掏出个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叫我瞧,原来是个果核。我爹说这叫玉梨,他知道我没见过,趁人不注意,捡回来让我开开眼界。他还说主人们没吃完的蔬果酒肉都打赏给内府的仆人了,走近了侍卫们要打,他只能捡到核。”

我心头一酸,穿了快一年,不论我怎么装鸵鸟,家人始终都是我心头血流不止的伤,这辈子都结不了疤了。这会儿风悲日曛,鸟鸣惊心,要让他再继续这个话题,非把我也弄哭了不可,我忙打断:“其实是已经天黑了……”

他却还是继续往下说:“我那时想,要是我也能进内府就好啦,要是主人也赏給我好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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