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基督徒还吃耶稣的救赎宝血呢,我也大口嚼来吃了,滋味倒是不错。
人潮越来越稠,我们被卷黑压压头顶的漩涡,想快也快不了,只得沿岸打马,随波逐流。
我也算见过圣诞节、黄金假的大场面,这一路走马观花,仍是在马上抻长了脖子。沈识微道:“今天是社会头一天,到了晚上,要更热闹。晚间与二位夜游栖鹤,明天再上濯秀吧。”我忙点头不迭,曾铁枫也含笑同意了。
好容易到了濯秀行馆,前脚进门,后脚小师弟卢峥把我和沈识微请到一边。说掌门和庄主前两日回来了,留下话来,一旦公子回来了,嘱咐他立即进山。
这是有要紧事,看来栖鹤游不成了,我俩安顿好曾军师,快马回程。
到了濯秀,进了庄主的书房。见我俩进来,沈霄悬端坐如钟,秦横却蹭一声站了起来,我还来不及行礼,他已经下了座位。
我忙唤道:“爹!”正打算跪下,秦横早两手搂住我的胳膊:“湛儿!总算是见到你们了!”
我见他眼中说不出的欣喜,不由鼻子发酸:“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秦横来回抚摸着我的胳膊,连声道:“哪有什么不孝的,你们没事就好!”
我满心羞愧,讷讷道:“我还答应姨娘过年回去呢……”
秦横哈哈大笑:“傻孩子,只要人没事儿,什么时候不能回家!”
一边拉了我上去向沈霄悬行礼。那边沈家父子也见了面,倒是遗传性的情绪稳定,不知道还以为沈识微只是去楼下小卖部买了包烟。
我俩一五一十汇报了和英家兄妹分手后的经历,只略过了吃狗肉这个前因,只说杀那小胖子是路见不平。
遭汉人袭击果真是个炸弹。连沈霄悬的眉头都抬了抬。
秦横也道:“他们这一行极秘,识微又向来谨慎,刺客竟然能跟上他们的行迹……师弟,这怕是……”
他不再说下去。
这怕是我们走漏了消息。
一想起那日死里逃生,我仍是心惊胆颤。但这会儿堂上沉默如铅,思及冰面下还有多少幽暗曲折,我巴不得还是跟那鸟德面对面肉搏算了。
两位家长也带来了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想到了的部分是英家兄妹比我们走运,一路顺风顺水,早早带着陈昉回了银辔。想不到的部分是银辔寨居然已经挂出真龙大旗,反了。
虽已入春,但烈鬃尚未完全开冻,之前沈识微推断银辔的水军还给冻在寨子里,不会这么快有动作,这才敢与我去走报国军这趟。我忍不住问:“为何……这么早?”
秦横轻轻叹了口气。
沈霄悬也不答我,只道:“银辔义帜已举,六虚必要相应,但收拢观白山上下的人手,还需几日功夫。这几日你们好生修整修整。”
沈识微忙道:“前几日识微与秦师兄去那报国军走了一趟,却有些收获。”不说我们拉拢了刘打铜,却道:“赫烈王怕有异动。”一边把来龙去脉讲了,结尾只道:“那瀚延德……”
沈霄悬颌首道:“如今银辔先行,瀚延德那处的网,便也要先收了。”
瀚延德是谁?我正纳闷,却觉得沈识微在我手臂上轻轻碰了碰。
我转头去瞧他,他只不动声色。
却听沈庄主道:“小村也已进了拓南,等他回来,遣他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