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想扶住那瘦削的肩膀,说一句原来你还活着?
离开了父母保护的盛耀,过的该有多难?
路上行人匆匆,拔地而起的巨大建筑物将城市分割成一个个玻璃似的碎片,视线里数不清的陌生的背影,盛灼站在街头双手拄着膝盖剧烈的喘息着,心脏仿佛被绝望与希望不停交织的巨手狠狠攫住,额头的汗水流进眼角,涩得她想哭。
你在躲什么?盛灼喃喃自语。
待盛灼失魂落魄地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学校,还没跟谭菲说上一句话便被班主任叫走了。
盛灼啊,听说你没参加考试?
孙雪晶坐在她对面,正值午休时间,老师都去食堂吃饭或者回家午休,此办公室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到外面操场上学生嬉闹的声音。
嗯。盛灼揉揉僵硬的脸,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又作罢,单像是失了魂般坐着。
你们数学老师去参加调研会了,听说他为了你们这次奥数比赛下了很大功夫,还给你和方煜单独做了奥数题册,早晨他还在办公室说这次最大的希望便在你身上,你怎么?孙雪晶有点生气。
学校很重视这次考试,关系着他们学校的排名和保送名额,各个方面都很配合盛灼他们进行奥数培训,政务处更是连给盛灼的奖金都准备好了,上午办公室还在猜是方煜拔得头筹还是盛灼技高一等。
谁也想不到,竟然翘了比赛。
老师我,有点不舒服,可以请一下午的假么。盛灼低低地说,不仔细听都听不到。
孙雪晶一听,也顾不上生气了,只怕盛灼身体会出什么问题,问了需不需要去医院等几个问题,便放盛灼回宿舍了。
毕竟奥赛什么时候都有,人可只有一个。
盛灼自己回到宿舍直接躺倒在床上,被子盖住脸,蜷缩着身子,不再出声。
当狰狞可怖的过去再一次把盛灼埋藏不愿提及的记忆唤醒,她只觉得身体被黝黑海水不停冲刷,得不到安生。
疲惫,席卷而来。
盛灼沉沉睡去。
江北娇已经是第三次只为了给谢溪又送烤鸭而来s市了。
虽然这里确实和b城是临城,但是,大西柚,这么折腾我你不会良心不安么?江北娇顿了顿,有些疑惑,你长心了没啊?
谢溪又正盘腿美滋滋地啃着鸭腿,闻言瞄了眼江北娇,娇娇长得可一点不娇,目测能有一米八五,脱衣有肉穿衣显瘦,一张普普通通的帅脸,戴个眼镜,看起来像个知识渊博的健身房教练。
我一个人在省城无聊。谢溪又一本正经地说。
交个朋友咯大小姐,还不简单。江北娇话说得硬气,语调还是柔和了点,也坐下看了看谢溪又的住所。
他之前都是匆匆忙忙把烤鸭给谢溪又就离开了,还没好好看看谢溪又的房子,城市中心,黄金地段,高级公寓的大平层,他们坐着的地毯面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这个房子面积少说有两百平,坐在这里省城如画夜景尽收眼底。
江北娇叹口气,腐败,腐败啊,你说你一个被发配边疆的流民,怎么感觉过的比那谢敏还舒服。
谢溪又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的钱我自己做主,她的钱老头子做主,那能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