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请随我来!”雷纯微微弯下腰,当先准备给老者领路。
哪知道,雷纯都走出去十几步了,张敬也“请”了十几秒了,只见這个老者仍微笑着站在原地,两只手很潇洒地背到身后,即不走,也不语。
“嗯?”雷纯转身又走了回来
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就望向张敬。
张敬咂咂嘴,略微考虑了一下,琢磨着可能是刚才自己表现得太兴奋了,让宋小澜觉得自己有点轻浮。于是,张敬让自己的脸色变得严肃下来,又紧了紧衣领,再把腰杆挺直。
“宋小澜先生,请原谅我的浮躁,其实我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张敬盯着老者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呵呵呵!”老者听到张敬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我不是宋小澜先生,我是他家的司机!”说完话后,老者还很童心未泯地向张敬眨了眨眼睛。
“哦”“”张敬和雷纯同时石化,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向外涌,神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尤其是张敬,还舔了舔嘴唇,真想掏把刀出来,把這个老司机大卸八块。
“你你是司机?”张敬的五官都在扭曲,這让他的眼神显得很诡异。
“是啊,我是司机!”老者点点头。
“你一个司机玩這么大派头干什么?你都這么大年纪了,还当什么司机呢?回家哦,回家抱抱孙子不好吗?”张敬斜愣着眼,上下瞄着這位超龄司机。
“敬哥,也不用這么说吧?”雷纯彻底败了,把头无力地靠在张敬的肩膀上。
“年纪大怎么了?”老司机颇不以为然,还很有廉颇老矣尚能饭的意思“我有三十多年的驾龄,想当年大跃进的时候,我还拉过钢铁,拉过煤呢!还有啊,你知道吗,我们当时每个人都要挂着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像章,一心为新中国努力工作,我那时候干起活来不要命,当过劳模进过京,我还带上大红花了。那个大红花啊,可好看呢,是红绸子做的,多少大姑娘追求我,我都没同意,我妈说她们成分不好,不是贫农。当然了,我当时也一心要找一个无产阶级的女同志,這样才有追求嘛,然后我爸”老司机滔滔不绝,脸上还有光荣的神采。
“老郑,你又扯什么呢?快点做正事!”
就在张敬已经忍不住想出手打人的时候,一个让张敬感觉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老司机的话。
张敬一愣,闻声望向了宾利车。只见宾利车的一个车窗已经降了下来,露出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男人的侧脸。這个男人带着一付很大的墨镜,并没有转过头,神情无比清傲。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听到這个男人的话,老司机急忙转过身点点头。
“哦,這位是”张敬疑惑地问老司机。
“這位就是我们宋家的大少爷,宋妖风先生!”老司机急忙很谨慎地向张敬介绍。
“啊”张敬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听着很耳熟,原来前两天就是和他通得电话。
张敬不再犹豫,转身大步走向还坐在车里的宋妖风,还远远地就伸出了自己的手,心想好歹也应该认识一下,打个招呼也好嘛。
“宋先生,你好,欢迎你来哎,哎哎”张敬刚走到车窗前,话还没说完,那扇车窗就缓缓地又升了上来,把张敬挡在了外面,让他吃了一个很糗地闭门羹。
张敬没趣地站在车旁边,望着车里的宋妖风,虽然黑黑的半反射玻璃车窗让张敬根本不可能看到宋妖风,不过张敬知道宋妖风能看到他。于是张敬那只伸出去的手忽然向上一翻,变成了独伸中指向上的手势,鼻子里还不屑地哼了一声。很明显,张敬的意思是你不鸟我,我还不鸟你呢!
车里的宋妖风当然看到了张敬這种龌龊的嘴脸和手势,宋妖风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咬牙切齿地嘟囓着骂了两声。
“没教养的小痞子!”宋妖风也知道,张敬根本听不见。
“哦,這位小姐,请问我们家宋小姐在哪里?”老司机在雨达下没理张敬的事,而是微笑着问雷纯。
“哦哦,那个,那个,大爷,大爷”雷纯也挺无奈的,想了半天,只想出這么个称呼“小虎就在二楼的特护病房里,你跟我来吧,那个车里的那位先生不用一起来吗?”
“不用了,反正马上小小姐就要被送上车了。這次的事大少爷没敢告诉宋先生,怕影响到宋先生的心情,尤其是這几天宋先生的身体还不太好。大少爷准备把小小姐接回天津医治,我看一下小小姐,就要为她办转院了!”老司机摇摇头,很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