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有些不安地道:“……我是不是说得太简单了。”
他以为云殷会笑话他,但却没听到声响。
他抬头,云殷手上还拿着那个茶杯,只是若有所思。蔺平倒还是那副端方严肃之色,神情却和缓了些。
他颔首,道:“陛下所言极是。”
“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①”他看着李昭漪,缓缓地道,“为民,正己。这两者,是为君之道的关键。还请陛下,从今往后,无论朝局如何变幻,务必将这两句,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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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原以为,今天会是他极为丢脸的一日。
他对自己的水平再清楚不过。识文断字堪堪达到水准,其余是一窍不通。可他没想到,这一下午,他除了刚开头卡了一下壳,却并未有听天书的混沌之感。
蔺平和顾清岱,前者教授经史文学,后者教授治国方略。
只是无论是哪一位,讲课都是深入浅出,且内容并不繁杂,颇为好懂。
李昭漪显然不会自负地觉得这是他自己有多厉害。先前他就问过德全,皇室子弟六岁开蒙,学的内容包罗万象,就连李昭钰都要朝起晚归。
作为天子,要学的只会多,不会少。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你跟太傅说过了。”他小声问,“是吗?”
屋内寂静,蔺平和顾清岱已移步隔壁休息。
李昭漪的面前摆了份卷子。那是为了测试他现在的水平,从今往后,每隔一月,他都会经历一次这种小考。
小考的内容也包含在休息时间里。
云殷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去,只是拿了本书在看。
他今日似乎格外耐心。
听了李昭漪的话,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臣说了,陛下不用担心。”
因为怀疑提防试探李昭漪是一回事,既决定了暂时不动李昭漪,那么实在不必处处刁难。身为皇子却没有受过最基础的教育,应当反省的另有其人,怎么说都不是李昭漪本人。
他觉得这不是帮忙,自然也不需要李昭漪表示感谢。
但是李昭漪却看着他,很认真地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