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秘和香艳的那种——
新帝美貌惊人,之所以于夺嫡之争中全身而退,只是因为他是摄政王豢养在宫内的一只雀鸟。所谓皇位,自始至终,只是为了雀鸟精心打造的、一只纯金的笼子。
只可惜真实情况是,他的主上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第一次上朝,因着朝臣皆分神于李昭漪的相貌,简单粗暴地替人加了个帘不说,还十分不理解地评价:“没见过男人还是没见过皇帝?”
之后,仅有的几次必需的会面中,云殷更是都几次三番地试探,尽管对方看起来比后院贵人养的猫还无害。
木柯摇了摇头。
玩笑归玩笑,他也知道云殷走到这一步,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拉下来。因此,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蹲在房梁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昭漪的背影。
……只是看了没几秒,他又忍不住腹诽。
试探也就罢了,他寻思着试探和调戏还是有点区别的吧?
他家主子不做人,好好的一个天子,说逗就逗了。说起来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可李昭漪根本没接触过政务,又怎么批得出来折子?
木柯忍耐力比较差,他换位思考一下,感觉自己会骂娘。
但是李昭漪却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就是纯粹的刁难。
一整个下午,他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木柯看得出来他读得很费劲,甚至读出了一种隐隐的崩溃与焦虑,但他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位置上,认真地看着每一本奏折,不时在旁边的纸上小心翼翼地写点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对云殷还抱有期待,他时不时地还会抬头看一眼门口。
木柯陪着他看了一会儿,自己换了八个姿势,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天色,咬了咬牙,悄然离开了殿内。
而另一边,李昭漪拿起今天看过的第八本奏折,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第4章
李昭漪并不知道,在他听不见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还在百无聊赖地注视着他,并且充满了丰富的内心戏。他这会儿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若不是时不时地掐自己一把,早就伏案睡了过去。
他昨夜本来就没睡好,早朝撑下来已是极限,又跟宛荣和云殷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神思都飞到了九天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休息。
云殷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说要让他看奏折,那李昭漪今天就必须将面前这叠奏折看完。
要不然,后果绝对是李昭漪自己承担。
他不害怕丢人,但是每每上朝,朝臣们殷切的目光总是让他于心有愧。尽管坐到这个位置上并非他的本意,而大概率,朝臣们寄予厚望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他姓李。
此外……
他也不想让云殷再因为这种事失望。
他不知道云殷所谓的,希望他能勤勉于政务抱了几分真心。分辨不出,他选择相信。
至少云殷是真的把奏折留给了他,也是真的放了手。
为了这些,他勉力坚持着。
只是,有些事,不是坚持就可以做到的。
李昭漪在冷宫十七载,在学识方面,也就堪堪做到了识文断字,政事更是一窍不通。
他不敢直接在奏折上勾画,只能自己额外做批注,即便如此,入夜之时,奏折也剩了大半。
下人上来问他何时用膳,他摇了摇头。
他手上是一本很是复杂拗口的折子,可是细细读来,李昭漪又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就在他有些举棋不定,打算再看一遍的时候,一双手抽走了他的奏折。
李昭漪抬起头,看到了云殷漫不经心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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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安知府左卫的折子。”云殷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奏折,“啧”了一声,“果然一如既往的废话连篇。十句话里没一句有用的。”
李昭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