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痛苦地弯下腰，嘴里抽着冷气不停地揉自己的膝盖。

许年连忙过来摸上林渡的膝盖，抬起头想观察林渡的表情，声音带着急迫和懊恼，“你没事吧？我又踢不到你脸，你第一反应扶你眼镜干什么？”

林渡：“……”

怎么开口跟他说呢？

无他，惟手熟尔。

只是生活教会了她做人罢了。

“怎么不说话？”许年见林渡一直弯着腰不出声，更急了，一只手胡乱地揉着林渡的膝盖，半蹲在地上抬头努力看林渡的脸。

凌乱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遮挡，许年根本看不见林渡的表情。只见林渡肩膀突然颤抖起来，也不吭声，许年眼睛惊得又睁大了一圈，慌张地站起身想要抬林渡的脸。

“不是，林渡，你是哭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林渡终于忍不住，双手捂住腹部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我骗你的，你只是轻轻碰了我一下而已，疼都不怎么疼，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哭？”

“你……”

许年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脸涨得通红，满脸不敢置信。

“别生气，别生气。”林渡在许年彻底炸毛之前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温柔地揉了揉，说道，“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故意逗你开心嘛。”

“你看，你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哼，我这是被你气死了，跟心情好有什么关系？”许年忿忿地别过脸。

“我倒不觉得，我觉得你生动了不少。”

林渡突然凑近许年，许年身体一僵，怔怔地看着林渡的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放大，林渡呼出的热气扑在许年的脸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能亲上。

林渡的上下的目光在许年的脸上上下扫视了一遍，将许年的所有反应都收入眼底，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眉眼间满是笑意，“你这段时间比以前可爱了很多。”

耳廓蔓延上热意，许年躲闪开视线，重复道：“……可爱了很多？”

“嗯哼。”林渡直起身体，无所谓地转过身，完全没注意到许年因为她的话而逐渐僵硬，“以前冷清清的，害羞了最多微微低下头。你看看你现在，一害羞，炸毛、脸红、说话结巴……所以我才说你最近生动了很多嘛。”

“是，是吗？”许年摸了摸鼻子，毛彻底炸了起来，他尴尬地笑，“我怎么没觉得？”

“一般自己身上的变化很少有人会自己发现吧。”林渡不以为意，她整理了一下桌子，轻轻松了一口气，“忙了这么久，终于轻松下来了。走吧，今天下班早，我准备去超市看看买点东西回去自己做饭，要不要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