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没见过有姑娘管宠物叫孙子的。计言十这人的脑回路,他可能得琢磨到下辈子才明白。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慕衡是又被她吃了豆腐,清秀细长的眉眼微蹙着,黑漆漆的眼底含着无奈的笑意。
计言十又好死不死地伸出食指托起他的下巴,调戏道:“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慕衡神色稍作凝滞,继而又微微挑眉,淡定地对边上的小mul说:“麻烦你出去一下,我和你奶奶有些私人恩怨要解决。”
他很清楚猫是否能听得懂人话,反正这话是说给屋子里另一个人听的。
那人原本还得意得很,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耳边是渐次靠近的低沉声音,夹杂着隐隐的轻笑:“嗯……你该叫我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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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前夕,徐家汇商业圈人声鼎沸,各大商场都装饰着浓浓的圣诞元素。广场上的大圣诞树被彩灯和礼物点缀得满满当当,远远地瞧见就暖人心魄。
慕衡提着几个大袋子,漫步在川流不息的街头。计言十怕冷,自从入了冬以后,就没怎么出过门。这次她邀请了一堆朋友来家里过平安夜,提前拉着他出来大采购。
男人多半没什么浪漫情怀,特别是慕衡这种从事电子竞技的,他从来没特地过过圣诞节。哪怕是以前乐妍缠着他百般的邀请,都不为所动。那时候的他似乎只专心在游戏里,以至于峰哥常对他感慨,说他要不是长得好,哪个姑娘肯跟他。
后来乐妍和孙泽的事是al先发现的,慕衡没告诉其他人,连峰哥都没讲,所以他也只问过al一人:“我这人……是不是很难相处?”
那时候的al怎会想到他还有今天,提着两大袋零食和小饰品不说,还把袋子捋到手肘处,腾出双手来给小女友剥糖炒栗子吃。只因她说,那个大冬天站在冷风街口卖糖炒栗子的老奶奶很可怜。
她怎么不干脆说实话,闻着香味却吃不到栗子的她很可怜?
反正计言十是享乐的命,双手缩在大衣袖子里,小心捏着个手机,露出一根手指在上面划拉着,买夜场的电影票。难得出来一趟,就跟放虎归山似的,这也要看那也要买。慕衡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冬夜的市区街头跟“清冷”二字毫不相关,反倒是沾染了不少暖意。计言十收起手机,踮起脚尖从他手里的纸袋子里拿出颗糖炒栗子,却不料刚出锅的栗子这么烫,险些没拿稳,双手交换着抛了几回,才稳稳地捏住。
与此同时,嘴边又多了颗剥好的栗子,耳边传来慕衡不疾不徐的话音:“烫就放着。”
计言十可不听话,张嘴把他剥的栗子吃了,又把手上的栗子咬开一个口子,轻松剥掉壳,又送到慕衡的嘴边。“我想剥给你吃嘛……”
他微微一怔,看着一身白色羽绒服,唇红齿白、眉眼含笑的姑娘在绕满彩灯的树下停了脚步,伸长手臂,把一颗剥好的栗子送到自己嘴边,跟邀功的小孩子似的,笑容殷切得很直白。
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承欢膝下,白发苍苍,也换上了假牙。她可不可以还在他的身边,一脸满足地吃他为她剥好的糖炒栗子。
虽然一切都那么遥不可及,可那种强烈的欲望一直萦绕在慕衡的心头,他想要一直这么宠着她,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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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还未开场,计言十又看上了电影院旁边的娃娃机。这家店是台湾人开的,据说是业界良心,娃娃做工精致,花样繁多,抓到的概率也高。
计言十换了二十个硬币塞到慕衡手心里替她收着,她看上一只和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