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计言十无聊地坐在一桌子菜前,饿得饥肠辘辘。她吞了口口水,打电话给慕衡,对方没接。
七点钟,太饿了,她忍不住把自己雕的胡萝卜给吃了。清甜朴素的口感,总算是填补了一些饥饿的空虚。
八点钟,慕衡没回电话,也没看短信。计言十实在快饿晕了,这才给自己盛了碗饭,就着已经凉透了的菜就这么吃了个饱。
洗完澡,慕衡还没回来,冷清的屋子开始变得有些无聊起来。
计言十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一件吊带睡裙,那是谭希从隔壁她家翻出来的、去年生日时送她的礼物。
墨黑色真丝,裙摆还有那么点小透明……计言十从来没有这样妖娆的衣服。可谭希说当时自己一看就觉得这衣服适合她,说什么既然没有立体感,那就得整出点层次感。
这话太伤人了,以至于计言十收到礼物后脸色铁青了一整天,还把这睡裙扔衣柜里锁起来了。
谭希居然还记得这玩意儿,翻出来的时候还跟计言十千叮咛万嘱咐,里面千万别穿t恤衫——她并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可她真的非要穿成这样才会像个女人吗?
计言十是有骨气的人,别扭地盯着瞧了许久,空荡荡的房间里,像在跟什么人置气似的。
经过长久的对峙后,她终于举手投降,悄悄把骨气扔到一边,试了下裙子。大小刚好合身,料子凉凉的,手感丝滑,这墨色又称得她皮肤白皙净透。计言十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看着也太……什么什么了些。
她已经想不到形容词了。
她对着镜子发呆,妖娆地冲自己抛媚眼,最后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计言十实在不懂谭希这审美,不过如果她家大神喜欢她这么穿的话倒也无所谓。
她趴在床上看电视,从第一个台调到最后一个台,没什么想看的节目,就再从最后一个调到第一个。
寂寞如雪的人生呐。
她也没有画画的心思,就这么无聊地打发了许久的辰光,最后带着一肚子的憋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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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衡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凌晨两三点。
晚归不是头一回,可这次不同,他的家里,多了一个人。
刚进客厅,就看到餐桌上还摆着一桌子菜,看上去没怎么动过。他顺手夹起根耗油生菜放进口中,又酥又涩,已然没了新鲜时的口感。
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那团小小的家伙缩在薄被子里,蒙着半边脸,睡颜祥和。这个原本清冷的房间,因为她的到来而日渐温暖起来。明明安静地躺在那里,却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扰得很轻,很软。
慕衡轻轻捏起被子一角,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他最近实在太累了,周围的每件事情都不怎么让人省心。唯独她在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才稍显安定踏实。
计言十被旁边轻微的动静吵醒了,闭着眼皱了皱眉头,朦胧之中意识到是他回来了,也太久了些。
虽然不太清醒,可还是别扭地往反方向转过了身子,在梦里面跟他发小脾气。
慕衡无奈地轻笑着,重新揽过她的身子到怀里,让她面向自己。
而那团不安分的小东西又发脾气似地想重新转身,这次却被慕衡死死箍在了臂弯里。
“生气了?”计言十感觉一双温热的唇贴在耳边,声音很轻,略带沙哑,在这个寂静的凌晨尤显磁性。
她不说话,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