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笔,礼貌地询问。
“慕。”
“哪个mu?”
言十上前一步,自告奋勇地解释:“贪慕虚荣的‘慕’。”
“……”
计言十这家伙,整个人鬼头鬼脑的,透着股机灵劲儿,可办的却都是蠢事。
她不出声还好,一开口就让慕衡满头黑线。
大庭广众的,他都能听到那个年轻的女服务员憋着笑的紊乱气息了。
于是他不留情面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她知道自己一时情急的形容有些不恰当,就试图补充了一句:“慕容云海的‘慕’。”
这句多余的补充并没有让他气恼的心情得到丝毫缓解。
“我说的没错啊?”等咖啡的时候,计言十还跟他解释起来,“我原本想到的是‘朝三暮四’,可好像不是你这个‘慕’。”
“你肚子里没墨水完全可以选择不出声。”他冷冷地剜她一眼,拿她彻底没了办法。
拿铁到手之后她也不敢乱讲话了,边捧着超大杯慢慢啜,边乖乖跟在他身后去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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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言十现在对这儿也算是熟门熟路了,那前台见了她依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她还是无视别人的目光,自顾自得瑟着进门。
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更多源自于家庭的变故。父母离婚以后各自有了家庭,一提起女儿的事,都默契地避之唯恐不及。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关心她的喜怒哀乐。这要是换了爱钻牛角尖的姑娘,八成得憋出心理疾病来。可计言十心态还算不错,她觉得既然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要是过得不开心她就亏了。为什么不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呢?
她这会儿又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红尘作伴闲聊了起来。
那小伙子今年刚大学毕业,还在试用期。一提起这儿的工作内容,他就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瞧着好玩,其实可累了!他们都爱说新人要历练历练,其实就是把脏活累活都扔给新人。我都不知道像我这样在这行没后台的,要混几年才能出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儿上班?”
“我这是误上了贼船啊!”那小伙子哀叹一声,“传说,现在流的眼泪,都是选专业时脑子里进的水。”
“哈,年轻人。tooyoung,toosimple~~”计言十得意地摇了摇手指,“像你这样单纯的boy,在选专业的时候就该听听别人的意见。因为无论你选什么专业,毕业以后肯定都会后悔的。与其到时候一个人自怨自艾,不如想办法默默地把黑锅分出去,强行找个人对你惨淡的人生负个责。”
她又开始宣传她的歪理。
那小伙子也是傻,居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还恍然大悟状感慨:“难怪填志愿那会儿,每个老师都不肯给出明确的意见。”
“瞧人家多精明。”她用蜷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慕衡已经进去录节目了,计言十玩了很久的手机游戏后,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个公用的休息室,总会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可这一次却似乎不同。
来人是一群聒噪的女人,吵吵嚷嚷地,一进门就吸引了计言十的注意力。她们各个浓妆艳抹,五官精致立体,身材凹凸有致,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大群喵呜走进来。
这些相似的锥子脸着实把她吓到了,她估摸着,应该和喵呜是同一批次的。于是格外有亲切感。
最后走进来的那个却和其他人不同,她的妆容淡淡的,全靠天生丽质的大眼睛和清新的气质在这群姑娘里脱颖而出。
而这个人,计言十曾经在网上无数次看过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