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想的那样简单,多好。
计言十反复琢磨着慕衡的那句“该分就分了”,这和他上次说的“该怎样就怎样,顺其自然”是如出一辙的。
她掩嘴轻笑起来:“我觉得你这人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
“有点。”慕衡没否认。
可言十却懵了:“难道打竞技游戏的人不都是很有拼搏精神的吗?”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他的眉宇间有淡淡的愁色,轻舒了口气。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表述不太恰当,正想解释的时候,计言十忽然停下了脚步,接了个电话。
“喂?”
“你找我干嘛?”
“别逗了,他是金城武吗,我缠着他???”
“你有病吧?!”
“行,你厉害,你们的真爱令我心悦诚服,ok?”
“……”
寥寥几句语气暴躁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挂了电话,计言十的心情不大好了。
他们站在街角的杂货店门口,慕衡趁她接电话的功夫买了把伞,撑起伞正要迈开步子,就看到那张跟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的死鱼脸。
“怎么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她。
她吐了口粗气,愠愠地交代:“喵呜的电话。”
他点点头不说话,耐心等着她继续说。
可计言十没再多说什么,摊开手机,语气略带疲乏地问:“你说烦不烦?”
“烦。”慕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她的话语也猜出了些许端倪,于是他没收了她的手机,轻轻揣在自己手心里,侧了侧脑袋示意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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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小了些,两人合撑着伞走回家,计言十还沉浸在刚才喵呜扫兴的电话里。她和孙泽吵到没过好七夕节,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来找计言十撒气。直播里装得柔柔弱弱,到她这儿来就原形毕露了啊。
不过计言十还是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前男友和现女友吵得不可开交,难道不是全天下女人喜闻乐见的么?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那冲动无脑的喵呜还挺逗。这样弱的人,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三集。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耳边片刻未停,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未离慕衡靠得这样近。他站在她的右边,右手撑着伞,左手臂隔空放在她背后护着,时不时的轻轻触碰总让她分心。
脸颊骤然攀上充血的燥热,她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怕被瞧出心怀不轨的端倪。
她在这里偷偷觊觎着慕衡,而他一无所知,只觉得背后被雨丝拍得微凉。
他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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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回到了家门口,计言十和慕衡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进屋。
关门的一刹那,她看到慕衡浅灰色t恤的背后湿了一大片。
她本不是什么感性的人,可那画面着实深深触动了她。
她在外面为了别人的事情瞎奔忙,疲惫地回到家时,却发现那个男人其实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状似无奈,实则深藏耐心与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