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家里小憩了半个小时，李义东被派去都江县处理那些“烂事”，老刘就独自开车过来小别墅区，平时李义东这个时候，都会准时过来给杨子轩拎包上班的……

见到一脸疲惫的杨子轩，老刘有些惊讶，他是杨子轩心腹中的心腹，倒是很少见到杨子轩这番疲惫的，便问起了缘由……

杨子轩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问道，“你觉得到底是那一关节出了差错？胡前死得很蹊跷，绝对不简单，基本能够确定是非正常性死亡，现在问题是，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还有躲在我们团队内部的内奸到底是谁，这些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胡前在病房里面一直有人看守着吗？”

“反馈过来的情况说，胡前死时，没人在场……”

“相关的监控录像也没有？”老刘有些惊讶。

杨子轩挠挠头，说道，“小县城的医院，哪来这么大一笔钱来装监控设备啊，正是因为缺乏监控设备，才导致我们侦查的难度，只能小范围内盘查，还不能把消息面传得太广了……”

“那内鬼应该就在医生护士或者门外监守的警员中里了……”老刘沉思了一下说道。

“不存在临时派人潜入暗杀的可能性？”

老刘摇了摇头，“难度很大，安排给胡前的特护病房在住院部六楼，现场的地形环境，都不好潜入！”

杨子轩略微一沉思，就说，“你先送我到市府行政楼，然后去都江县协助侦查！”

老刘是他心腹，派老刘去都江县，一方面有利用他的才能的意思，还有一方面是替代他监督警方的行为，如果警队本身就有内奸，老刘也能够及时发现！

毛西溪已经抵达都江县压阵，杨子轩打电话给他打声招呼，说让老刘协助侦查，到市府行政楼下车后，便见到挂着市府二号牌的常务副市长樊康的车。

不像往日，樊康今天脸色看起来不错，笑容也十分自然的，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子轩同志您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是不是没休息啊，昨晚？”

这个樊康应该是知道什么了，杨子轩心道，也笑道，“最近睡眠不怎么好！市里好几个项目要开工，还有乡镇企业的那一摊子事儿，都是些烂事，千头万绪的，也不知道工业这一块是怎么搞的……”

这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啊！

听到杨子轩提“工业这一块的烂事”，樊康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消说，工业这一块，正是他分管的，乡镇企业这一块，烂成这个样子，他身上的责任，也是有的，推脱不了。

“樊康同志，工业这一块是你在抓吧？有什么新思路，新想法，给我们的全市数量庞大的乡镇企业，打上一针强心剂？一扫当前的萎靡亏损状态？”

他现在是不想再给樊康什么好脸色了，语气也加重了，就算傻子也能够听出他把“新思路，新想法”这个字眼给咬重，分明就是想要樊康难看。

现在樊康可是肠子都悔青，本来是想来落井下石的，反而被人反咬一口，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得起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看这全市的工业状态，萎靡，受到去年的宏观调控影响，乡镇企业是重灾区，问题多，性质严重，层面较广，不是一个新思路，新想法，就能够解决的，还是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我已经让工业局牵头，协同经贸委，还有市府办公室的同志，组成调查清理小组，着手研究相关的方案……”

樊康一个太极手，就把问题给磨圆了，下放了，缓解了这个咄咄逼人的市长的言语攻势！

“但是问题也不能无限期的拖下去，这样吧，给个具体的日期我吧，这个周，能不能拿出一份像样的解决方案初稿给我？”杨子轩微微眯着眼，看着樊康，这让樊康心头无形多一股压力。

樊康心头一阵虚，说道，“我尽量催催工业局那边！”

“不能总听工业局，要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路！”杨子轩有些不屑。

樊康是党务系统出身的，放他到政务系统这边锻炼，管理具体的经济事务，确实有点难为他了，而工业又是经济领域中的重点难点，要让这种官油子抓起来，更加是难事……

不过，杨子轩不在意，也不夺掉他的工业大权，这种自认为出身省委，脾气倨傲的人，一定要让他撞个头破血流，颜面掉尽，出几次大丑，才会服气，才会服帖的……

被杨子轩这样批评，樊康有些脸红，想要反驳，却没有勇气。

杨子轩来广陵这段时间，管招商，管港口，管项目，确实都有一套，别的不说，单单是拉来华石油的这将近十个亿的投资，就令人侧目，更别提建设深水港这种惠及后代的建设项目，连周立昌这么“独”的人，都不得不退让，让杨子轩掌控经济大权，甚至染指下面区县主要负责任人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