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周老爷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静静听大家聊天,不时砸吧两口旱烟。
“大娘,以后周二哥就跟着孔老师干活,工资每个月我给他开四百块。”
“多……多少?”
余大娘咋一听都结巴了,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秦溪很肯定地告诉她五百。
五百只是基本工资,以后周庆祝算是养殖场的干部班底,场子里效益好的话还能得奖金。
孔军笑着开口作证。
他最开始进农场的工资是三百块,之后涨到五百,当上养殖组组长后基本工资提到了六百。
而他工资的大头是每年的年终奖金。
去年养殖组出栏的所有家禽都供给了包括报刊亭两家饭馆在内的六家餐厅。
年前,他得到了五千五养殖组的奖金,两千五的农场奖金。
算下来,他总共得了八千工资。
八千块,在平均工资其实就两百块不到的寿北,应该没多少单位能比。
孔军的家属由最开始嫌弃他成天跟畜生打交道,到后来巴不得让家里亲戚都进农场上班。
家人支持,老板肯定。
他觉着现在过得这日子才是几十年来最开心的。
经孔军这么一说,周庆祝听得热血沸腾。
看向两位女同志的眼神都好似带上了崇敬,对秦溪更是从自然而然加上了尊称。
母子俩还想了解更多,周老头却好像对赚大钱不怎么感兴趣。
一杆子旱烟抽完,周老头磕了磕烟袋,起身。
秦溪看到他走到角落,拖出个圆形的转盘,而后系上了围裙。
潮湿泥味从打开的桶里飘散开来。
余大娘看秦溪好奇地望着周老头,赶忙出声解释:“我家老头子平时就爱好做个土锅啥的,就是做给家里用。”
跟秦溪解释时和颜悦色,教训起周老头来就立刻变了副腔调。
“成天就做那些破烂玩意儿,家里就三个人,你做那么多锅什么时候才烧得完……没事就去给菜地浇水。”
周老头不赞同老伴的说法,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反驳。
“我这是祖传手艺,就算现在不值钱,那也不能丢。”
周老头坚持,余大娘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横竖看不上就是了。
就算回着老伴儿的话,周老头手下的动作可没放缓半分,右手抓了一大把灰泥放到了台子上。
看到这,秦溪双眸骤然一亮。
“周大爷做的是砂锅?”
看泥团成色,就是制作收工砂锅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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