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是书呆子一点也不假,她方才喝了他送的冰梅水,那就是原谅了的。她向来少话,可他偏偏又不善察言观色,往后若是在一起,怕会很累吧?两人一起,只是互相喜欢便行了么?
可如果事事都看得明白的话,那也不是他了。
她抬眼看着他说道,“我已不生气,只是你一开始跟我说那人不可说,我也不会追问。因为你跟我坦白了,而没有欺骗。”
虞司宾见她说不气了,当即高兴起来,“以后我再不会隐瞒你半分。”
瞧着他高兴的模样,柳芳菲突然觉得有些解释,是不能免除的。哪怕累些,可看见对方释怀,却又意外觉得不累了。
她抿抿唇角,“饿,吃饭。”
“嗯,吃饭。”
走了几步她忽然想到方才他说的另一句话,军师?他找谁做军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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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要下雨了,气流沉滞不停,不见半点清风。放衙后虞司宾还要送东西去礼部,柳芳菲便自己走了。旁边没人聒噪,意外的不自在。莫非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真是奇怪。她也是姑娘,也曾想过自己喜欢的男子是如何的。可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虞司宾。
弱不禁风不说,憨直木讷不说,还是个唠叨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她曾憧憬过的,感情实在是件奇怪事。
柳家马车仍停在鸿胪寺门口,车夫下车迎她,柳芳菲摆摆手,“天热,车厢更闷,我自己走回去。”
车夫说道,“瞧着天色快要下雨了,姑娘还是上车吧。”
“那你驱车跟在后头吧。”
她执意,车夫也唯有如此,驾了马车慢吞吞跟在她后面。进了街道行人多了起来,车夫顾着左瞧右瞧免得撞到行人。过了一会,就把人跟丢了。还没再行十步,天就突降滂沱大雨。
柳芳菲回头看去,不见马车,便去了近处屋檐。雨已打湿了丁点衣裳,她抬手拍去雨水,边等自家马车。
不过小半会,就有人在后头叫她。她回头看去,那人已弯身笑道,“这不是柳姑娘吗?怎么没带伞吗?掌柜让小的请姑娘进去坐。”
柳芳菲迟疑片刻,这才想起来,当即抬头去看,这酒楼可不就是虞司宾家的。那日看戏的也是这,她倒忘了,无怪乎看小二有些眼熟。
“不必了,我在这站着就好,一会我家马车要来,怕看漏了。”
“那无妨,小的在这看着就好。见了马车就上前问问,不会错过的。”小二面露难色,“您要是不进去,掌柜铁定要责骂我。”
柳芳菲皱眉,“他骂你做什么?”
“您和我们少东家可是朋友,掌柜看重着呢。”
话落,那掌柜刚好出来请人,听见这话立刻说道,“什么朋友,是未来少奶奶。”
柳芳菲脸顿时红了,“掌柜在胡说什么,这话不能乱说。”
掌柜笑得精明,“柳姑娘不用遮掩了,在下都瞧见少爷跟您父亲搭肩喝酒来着,这事藏不住的。”
柳芳菲微愣,“我父亲?何时?”
“就是那日您和少东家来一块听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