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了然,“那奴婢去族里报个信,不让他们将孩子名字记在方青名下,生母一栏,无需提上半字。”
老太太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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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跨步进了宋家门,她同宋宋约好,入学之前,要来这住上一晚。礼仪为先,先去跟宋保康和鲁氏问好,说了住宿一事。
宋保康为大学士,官运亨通,同右相往来颇为密切。以市井的粗话来说,便是右相党羽。右相最得圣宠,因此宋家日子过得也并不差,偶有赏赐。他年过三十,身形略瘦,鹳骨略高,并不算太俊朗威仪,但也不是奸佞之相。
不过每每见了这昏庸的坏爹爹,柳雁就想还好宋宋不像他。而继母鲁氏生的孩子,可像极了,呸,难看。
宋保康对她自然客气,鲁氏也客气极了,“过两日就要去书院了,雁雁去的是什么班呀?”
“跟宋宋一样。”
鲁氏笑道,“果真都是聪明的小姑娘,直接去了惊蛰。”
宋保康笑道,“这可是侯爷千金,自然是不同的。”
柳雁干笑,要不是为了宋宋,真不想跟他们在这虚情假意,“那我去找宋宋玩了。”
鲁氏笑得温和,像足了贤妻良母,“去吧。”
柳雁一背身,就吐了吐舌头。不用下人带路,已经往好友的屋子方向走。
柳家每个孩子书房和房间都是分开的,房间里还有个小书桌供平日偶尔写字看书用。可宋安怡的是房间跟书房一块,原先用的那个,给了她弟弟——鲁氏的儿子。
为了这事,柳雁气了她好一阵,总是被继母欺负,却从来都是逆来顺受,柳雁最不喜这种脾气,可偏这人是她的好友。
可如果她不是这种脾气,估计也没人一开始能受得住自己吧……柳雁想着想着就心虚了,也正是这样心虚,所以才更想对她好好的。
下雪的时节已过,马上就要春回大地,正是冰雪消融时,比起下雪之际,更是寒冷。
房门紧关,下人敲敲门,得了里头应允才请柳雁进去。进了里头,就看见好友在那书桌上练字,满满一桌都是宣纸,每张宣纸上都工工整整写了字,扫一眼约莫足有五六十字。
柳雁见她执笔埋头,也不抬头,负手上前,打趣道,“果真进了书院就不一样呀,这就开始偷偷用功了。”
宋安怡半会才抬头,遮遮掩掩道,“不用功要挨先生戒尺的。”
柳雁见她双眼通红,躲躲闪闪,当即问道,“你又被人欺负了?”
宋安怡想说不,可对着好友,忍不住点了点头。柳雁看看那纸上的字,稍稍一看就知道了,是《孝经》。
宋安怡瞧瞧外头,房门还关着,屋里没下人在,才低声道,“祖母病了,病得不轻。我爹去了庙里烧香,方丈告诉他需斋戒三日,以孝心感动佛祖。继母知道后,就让全家上下都不许吃荤菜。可是昨晚丫鬟告诉我,继母一人去了南风酒楼吃肉,还不许她说。”
柳雁只觉嫌恶,“难怪别人别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就是这种人了。”
宋安怡已见过太多太多次,都有些麻木了,“嗯,我怕佛祖觉得我们不诚心,不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