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想走,又怕没盖着白大毛的头,会继续嚎,伍小勤准得又逼他过来重新盖。
他走过去,特意把褥子往白大毛头上扯了扯,确保整个头部遮得严丝合缝才跑了。
白大毛身上疼得要死,正闭着眼睛哀嚎,突然天降大被,压住头脸,吓一跳,忙伸手去扒拉。
乡下的褥子并不是用新棉花做的,而是用破得不能再破的旧棉被和破衣服缝在一起的,不暖和,却重得要命。
白大毛久病的人,哪里扒拉得动,可又不想被活活捂死,只得一边诅骂白松,一边继续坚韧不拔地和压在头脸上的褥子做斗争,连哀嚎都忘了。
白松跑回卧房,侧耳一听,整个院子安静如鸡,再也听不见白大毛那丧气的哀嚎声了。
这一招果然有用,伍小勤笑眯眯地冲他竖了大拇指,拉着他继续办事,办得如火如荼,激情四射。
伍小勤多有心眼啊!
怂了吧唧的白松哪里是她的对手?伍小勤怎么想的,他连毛都摸不着。
伍小勤特热情似火地道:“你爹果然是冷,加了一床被子就安静了。今天难得这么安静,让我们来尽尽兴。”
她主动缠着白松来了一次又一次,白松求之不得,最后累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伍小勤推他道:“怎么你爹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刚才的被子有没有盖好啊?你过去看看吧,可别压着他的脸了。”
白松像一摊烂泥,软趴趴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你怎么那么多事?个个都说你不贤良,对我爹不好,我看你对他好的很,一晚上问无数次。”
“那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爹吗?换做别人我才懒得管呢!快去看看。”伍小勤故意重重地推他。
白松本就懒得要死,现在累瘫了,怎么可能一次次地起来去看他爹!
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就算马上就要死了,他也不去!
白松烦躁地拍开伍小勤的手:“不去,我要睡觉,别烦我。”
说完,拉着被子往床里一滚,扯起鼾来。
伍小勤却不敢睡沉,这一招借刀杀人,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让她如何敢深睡?
她最怕的就是天亮露馅,只要天亮这段时间把握好,一切按照她的意愿走,万事大吉!
半梦半醒之间,好不容易熬到天要亮了,伍小勤推醒白松道:“我想想还是不放心,你爹从来没有这么安静,你快去看看。”
白松睡意正浓,不愿意起来,不耐烦地道:“不干你事,死了也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