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维笑嘻嘻地关上房门出去了,白露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新做的棉花被子,软乎又暖和。
新洗的干净被套,散发着太阳的香气,白露闭着眼睛沉醉地深吸气 ,闻被头上的香气。
太阳的味道,真好闻!
白露一整天端着,这时放松下来,动作大了些,扯着了后背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好像生怕被人听见,白露忙睁开眼睛,屋子里没人,一灯如豆,光晕在墙上长长消消,明明灭灭。
他忙翻了个身,一口吹熄了油灯,侧身躺着。
后背火辣辣的疼,白露伸手去摸,摸到隆起的一道高痕,他疼得猛的缩回了手。
白天怕被白竹看出端倪,使劲端着,这时没人了,不用忍了,白露忍痛翻了个身,趴着睡。
黑暗中却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又涌上眼前。
是的,他是被他哥白松两口子赶出来的。
还是打了一顿赶出来的。
有人要问了,白大毛不是最疼这个小儿子吗?怎么不护着他,让白松打呢?
没错,白大毛没了!
白大毛死了,早两个月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白大毛身强力壮,年纪也不太大,怎么就死了呢?
这话得从他的好大儿身上说起。
他的好大儿白松去年五月成的亲,比白竹晚一个多月。
娶的媳妇是樟树村的,名叫伍小勤。
两个村子离得比较远,成亲之前俩人没见过面,不熟,互相不知对方的底细。
成亲之后,刚开始一两个月还好,慢慢地,遮羞布掀开,老底都露出来了。
这“吾小勤”,妈呀,人和名字完全占不上边,整个一个“她大懒”,又懒又馋,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主,长得也很一般,年纪比白松还大一岁。
想想也是,白家又穷,白松怂包一个,白大毛又赖,名声不好,伍小勤虽然年纪大了,好歹是个女的,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他家呢?
原来是个没人要,嫁不出去的破烂货。
伍小勤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心眼却多。
刚成亲时,主动给甜头白松尝,日夜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