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怕他嘴快,再说出什么好听话来,让自己难为情,不敢再站在张鸣曦身旁,转身跑去洗锅。
宴宴见小哥虽然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似冒着粉红色的泡泡,春意无限,一时琢磨不透是怎么回事,呆呆地发怔。
胡秋月却嫌他嘴快,说话口无遮拦,想伸筷子去敲他的头,却隔着桌子,敲不到,只得缩回手,骂道:“宴宴,你能不能不要嘴巴那么快?”
宴宴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地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张鸣曦好不容易吃完了这心猿意马的一顿饭,把碗一推,抹抹嘴笑道:“好饱。竹子,给我舀水洗澡。内衣汗湿了,干活时不觉得,现在坐下来觉得冷嗖嗖的。”
胡秋月一听着急了,平时吃完饭她是不让马上洗澡的,怕积食伤胃,这时却顾不得了,怕张鸣曦穿着汗湿的衣服会感冒,放下碗大声嚷道:“快,快,小竹,快点舀水让鸣曦去洗澡。冬天出汗最容易感冒,拖成伤寒就麻烦了。”
白竹最担心张鸣曦会闪了汗感冒,忙嗯了一声,点了一盏煤油灯,送去卧房。
他拿着空木盆一连端了两盆水进去,把张鸣曦的换洗衣服找出来放在床上,过来催促道:“去洗吧,水舀好了。”
张鸣曦站起来,想白竹陪着他一起过去,却不好明说,只道:“你来帮我找一下换洗衣服。”
白竹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
张鸣曦哪里是要他找换洗衣服,明明是想他进去陪他洗澡。
当着娘和宴宴的面,他却不好意思陪自家男人洗澡。
当下故作不知,笑道:“衣服已经找好了,放在床上了。你去洗吧,洗好了直接上床睡觉,我洗了碗就来倒洗澡水。”
张鸣曦嘴皮微动,还要再说,胡秋月忙催道:“小竹,你去。鸣曦要什么,你去给他找一下。他丢三落四的,等一下缺这缺那,看冷着。”
娘总是这样善解人意,白竹又如何不懂她的意思?
正因为懂,更不好意思跟着去了,当下如无其事地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东西都找好了。他这么大的人了,洗个澡还要人跟着吗?”
宴宴一听,赞同地道:“就是。娘,你也太肯操心了。你怎么不让小哥去给哥洗呢?”
胡秋月望着自家的宝贝儿子,轻轻叹了口气:这不通人事的小傻子,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
白竹听了宴宴这孩子气的话,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咬着下嘴唇,使劲忍着,转身去洗碗收拾灶台。
人吃饱了,鸡,羊已经喂了,白竹把剩饭剩菜拌在一起,倒进狗食盆里,给蛋黄吃。
锅里热水还多,白竹留了一些给娘洗脚,舀了热水在木盆里洗了碗,擦了灶台,宴宴也没闲着,拿了扫帚扫干净地面。
新房子好打整,没用多长时间,就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