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疼,就怕受了气不能报复回去。
“再说,他会笼络人心,我也会。”
只不过,大家笼络的方向不一样。
崔阳纠集的是上流权贵的孩子,而观音奴,却盯着那些靠着恩典,才得以进入国子监学习的同龄人。
真要敞开了打一架,还不知道谁怂呢!
春天渐渐来了,万物复苏,草木开始冒出新芽。
这日观音奴带着阿宽在国子学里走动,两人都小心警惕,怕着了崔阳的坏招。
观音奴咬牙切齿地骂崔阳是个杂碎。
这小子,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太多。
比如今天,他竟然让人用猪尿泡装了尿扎好,然后当成暗器来袭击自己。
虽然观音奴躲过了夜香淋头,但是袍子下摆还是被溅上去一些。
观音奴把暗中偷袭的人找出来,和阿宽一起上去,没有章法却异常勇猛地打了一架。
打完之后,观音奴头发打散了,汗也出了好多,早上出门才换的新袍子,几乎都看不出之前样子。
弄成这样,自然要找地方更衣。
更衣的地方,距离他们这个院子有点远,在挨着河边不远的地方。
观音奴一边走路,一边和阿宽分析着今日的“战况”,然后忽然听到气若游丝的呼喊声。
“阿宽,”观音奴停下来,侧耳仔细听,同时问,“阿宽,你听到有人在哭吗?”
阿宽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听了听,随后摇头:“世子,小的什么都没听到。或许是野猫叫春吧。”
“不是猫,我听着就是人,走,去河边看看。”
如果没人出事当然最好;倘若有人出事,他们第一时间赶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怀着这样的想法,观音奴很快带上阿宽往河边而去。
然后,两人就在河面上看到了一个起起伏伏,不断挣扎的身影。
观音奴定睛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水里浮浮沉沉的小姑娘,正是随着母亲在这里帮工的葵葵。
“真是笨蛋。”观音奴一边解着自己的大衣裳一边骂道,“我马上就来救你。”
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不行吗?
观音奴一头扎到水里。
阿宽也没退缩,紧随其后。
——他的水性,不如观音奴,所以不敢托大,只想着回头能帮多少帮多少。
他配合世子一起救人。
两人连拖带拽,把葵葵从水里给救了上来。
只是,被救上来的葵葵,双目紧闭,好像没有了声息。
“世子,她这情况不对。”阿宽焦急地道,“是不是被淹死了?”
观音奴给葵葵掐人中,然后学着柳云眠曾经教他的样子为葵葵做心肺复苏。
阿宽则被观音奴差遣去找柳云眠来帮忙。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得让娘知道。
主要是,也得娘帮忙。
小哭包,我娘医术很厉害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你快别闭着眼睛了,这河边,风景如画,多好看啊。
等到柳云眠闻讯匆匆赶来的时候,葵葵已经苏醒了,躺在地上。
观音奴把自己的大衣裳脱了放在地上,给她铺一半,盖一半。
只是人虽然醒了,但是葵葵似乎——
和之前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