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觉得压力山大。
作为朋友,她是愿意帮陆辞的。
但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很多细节都不是外人所知的。
比如说,离郡王在床笫之间如何,谁知道?
她说得很婉转:“陆辞,你也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最重要的,还是你姐姐的想法。你现在,是不是该思考一下,她为什么不和你说,先把原因找出来……”
“我问过,可是她不肯说;倘若是不好的事情,她会不会耻于开口?”
“对别人或许不能,但是你们姐弟俩感情那么深,怎么会一个字都不泄露呢?她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不需要你帮她撑腰吗?”
萧姮的态度,让柳云眠觉得十分奇怪。
“你看我和我姐姐,”柳云眠道,“关系原本差到那种程度,可是后来遇到事情,见到家里吃得上饭,我们也是真的关心她,不也说了吗?”
所以,萧姮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如果说萧姮就是暗恋谁,没有被发现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都闹成这样,她有什么必要非藏着那个男人不说?
“是,离郡王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她或许为了保护对方不肯说;可是你呢?你就是再发狠,难道能丝毫不顾及她吗?你不会的。”
陆辞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柳云眠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而且我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姐姐,好像故意瞒着防着的人,也有你……”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陆辞被点醒,仔细想想,好像是这样的。
在离郡王面前,姐姐有时候还有些脾气。
可是在自己面前,每次她都竭尽全力做出夫妻恩爱的样子。
在柳云眠点破避子汤这件事情之前,他一直都当姐姐姐夫恩爱无比。
这一切,当然不是离郡王营造出来的。
是姐姐。
可是为什么?
单单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可是这么多年,他早就坚信两人情比金坚,也从来没怀疑过什么,姐姐这番,是不是大可不必?
“你再想想吧。”柳云眠道,“查一查你姐姐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避子药的,那前后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她没有提要去帮忙劝说萧姮的事情。
——她屁都不知道,又有什么立场去劝人?
陆辞点点头。
两人正说话间,翠微进来了。
昨晚观音奴着急,所以跟安虎骑马来了,没有带她。
她今天就自己找来了。
“夫人!”翠微在院子里就跪下,高兴地给柳云眠行礼。
柳云眠忙上前拉起她,笑道:“大过年的,都穿着簇新的衣裳,别跪来跪去。吃饭了吗?进来陪我一起吃点饭,咱们一会儿去庙会。”
她的亲切,让翠微觉得熟悉又温暖。
“吃过了。”翠微欢喜地道,“几个月不见,奴婢好想您。您来了京城,也不说一声。”
翠微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学烧水?
你明显学艺不精,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云眠心虚地道:“早晚能见到,这不是就见到了吗?”
她偷偷瞥了陆辞一眼。
好在陆辞正在思忖刚才她说过的话,所以没有看过来。
包子又蹲在墙头上,像个痴汉一样巴巴看着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