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没有多余的家具,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甚至连有人长久居住过的痕迹都没有,是陆铭瑄刚刚搬进来的样子,如果她想翻箱倒柜,也很轻而易举。
毕竟,来来回回就那么点儿东西,折腾一会儿就折腾完毕了。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这样对陆铭瑄不够公平,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便侵入他的任何领土。
她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自己手机可能被放到哪里了。
她想来想去,似乎那晚从餐厅回来,她就没有见到自己的手机,丢在餐厅里了吗?应该不至于吧。
莫不是,因为昨夜跟陆铭瑄太*了,她记忆力出现了错误,她百思不得其解,差点儿就要抓耳挠腮。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门锁的动静,她心里一阵激动,跑过去,从里面给他开了门。
果然见男人立在外门,长身玉立,他没有说话,但是她在等不到他的情况下,却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只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哪怕陆铭瑄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也让她面红耳热、难以招架!
他拉了她的手,进了屋,跟她解释,“朋友因为过敏引发了哮喘,所以送她去了医院。”
“哦。”她将下巴靠近他的肩头,深嗅了一下,然后满意的对他点了点头,“果然有医院的那种浓浓的消毒水味,你没有骗我。”
男人后知后觉,促狭笑自己道,“我倒是忘记了,我有个调香师老婆,以后我去了哪里,她只需要嗅一下就好了,根本不需要报备。”
聊到了她的专业和强项,她得意洋洋,推了他一把,很是俏皮道,“不行!报备是必须的,这是必要的环节!”
因为这次他让她担心了,所以她故意这么说。
其实她并不像干涉他的生活,就算是他整个人都显得神神秘秘的,她都不想追问他这个那个,有些事情,需要循序渐进。
想到这里,她便改了口,下巴更近的贴向他的肩头,补充道,“其实也不用每次报备的,我骗你的。”
这两天,两人基本都是待在一起的,所以显得格外的黏腻。
男人则是从后面揉了揉她后脑勺的秀发,颇为温柔的说道,“没事儿,其实每次我都可以找你报备的。”
“随你。”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甜腻极了,她换了个位置,钻进了他的怀里,鼻端更加贴近了他衬衫的前襟。
蓦地,随着她灵敏的鼻端,她的脑海里自动生成了一种香气。
那种香气,混合在浓浓的消毒水味中,虽然到了尾调,依然是那么的分明,如果她的鼻子没有错误的话,那应该是水果花、月下香、木犀兰的混和尾调。
应该是s。t。dupont都彭星愿的一款,很淡、很甜、很媚、很活泼的香水!
有种沁人心脾的甜甜的味道,它让人变得活泼、妩媚、甜美,
那种甜甜的感觉一点都不腻,是一种很清新的甜,让人觉得很甜美很活泼,而且还让人觉得有一种妩媚的女人味。仔细闻起来,就像是一个柔美恬静的少女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很是让人心醉。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脑海里就跳出了一个人——叶一朵,很诡异的感觉,甚至让她觉得自己现在是精神错乱。
想到这里,她就推开他的身子,就去脱他的外套,“快进浴室洗洗吧。”
男人的手指,下意识的就拨开她的手,似乎没有打算让她替他脱外套。
她的手怔了怔,也不遮掩,径直就问,“怎么了?”
男人却自己将西装外套缓缓脱下,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机,“昨晚吃饭的时候,你落在餐桌上了,我一时也忘记给你了。”
无故失踪的手机被送到了自己手里,她自然是喜不胜收,又忙去接了他的西装外套,推着他往浴室走,“好了好了,赶紧去洗个澡吧,我现在受不了你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男人却没有动,反而用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笑的轻佻得意,“要不要,一起?”
顾梓沫条件反射般想起昨夜的种种,面孔忍不住红了,她推开他,很认真的说,“要是咱们一起,我估计你就洗不好了。”
“嗯?”男人一边问她,一边就去褪衣服,不一会儿,上身的衣物差不多褪尽,精壮的身体一览无余。
顾梓沫忍不住垂下了头,不去看他,忍不住用话来调戏他,“这样的话,我会忍不住弓虽.女干你的。”
“好,来吧,任由你作为!”男人摊开手,很是认真的邀请道。
见男人恶作剧般的较真,顾梓沫差不多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男人是在搞什么?诠释了三个字——假正经!
她不想再理会他,把他往浴室里推搡,“好啦好啦,你赶紧洗吧,脱得这么光,也不怕感冒了。”说完这话,她抓着那西装外套,转身就走,不给他任何继续调戏她的机会。
陆铭瑄看着她走到别处,嘴角勾起,推门进了浴室,不过他并没有关门,而是完全的一副欢迎参观的架势。
待他进去后,顾梓沫走过去,心想着要不要替他把门关上,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她害怕自己再靠过去关门,他会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直接拽进去参观呢!
但是说到底,西装外套上的香气,还是让她介心了,她想到叶一朵,但继而,她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天马行空了。
陆铭瑄去堂堂正正的见朋友,怎么会是见叶一朵呢,况且,他昨天还和叶一朵是针锋相对,今天就转了性,更不会是他的风格。
也许是在医院里蹭到的吧。
这样想起来,她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她将他的西装外套放好,就回头坐到了沙发上。
夜晚静谧,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传进耳朵,只觉得暧昧含情,格外撩人。
顾梓沫坐立不安,一会儿去翻杂志,一会儿又去整理果盘,但是就是不能安得下心来,她的焦躁,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就在她反复挪位置的时候,陆铭瑄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来,“梓沫,拿个毛巾过来,这里没有。”
“哦,知道了。”她连忙应声,来不及多想,就去给他取毛巾,然后走过去,远远地伸了只手递过去,“给你。”
“再递进来一点儿,我眼睛进水了,看不清楚。”
顾梓沫听罢,只好再靠近前面一点,脚还没有站稳,突然一双手就将她整个人都扯了进去。
双手陡然腾空,惊呼还没有喊出,整个人就落入了陆铭瑄*的怀抱中。
“不是说会弓虽.女干我吗?机会来了。”他的下巴,紧紧的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性感。
“我只是说,忍不住的话,我现在能忍住,不必你这么牺牲自己。”她忍不住辩。
“梓沫,你是我老婆,我很乐意为你牺牲,早晨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检查我的身体么,现在来吧。”男人又道,声音里满载着暧昧。
“我……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她简直对自己无语到了不行,早晨的时候,她也太失策了。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仅记忆力超强,还特别会利用资源,他是狼,她是小白兔,只能任由他揉捏。
此时,小白兔就被迫躺在大灰狼的怀中,她的身子,差不多全线崩溃在他的热吻中,他的手更是一路煽风点火,从上而下,各种游移。
顾梓沫就像是处于风口浪尖,根本不知道哪里是西,哪里是东。
陆铭瑄游移的双唇从她的唇上移开,落到她精致的锁骨处,碰触上她滑嫩的肌肤,惹起一片绯色。
“检查结果如何?要不要顺便做个表?”他将她挤到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嘴唇轻咬着他的锁骨,使坏的调戏她道。
她哪里禁得起他这般挑逗,后面的墙壁冰冰凉,但整个身子,却是如燃烧般灼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也莫过于如此。
他根本不会放过她,稍微用了点儿力道,更深的咬住她的锁骨,“嗯?”
她禁不起他的折腾,只能含含混混的逸出几个字来,“不……不用了。”
“检查过了,不写检查总结,这样的习惯,可不太好。”
“唔……写了也没用,就不写了。”
“口头总结也行。”
“唔……不。”
“最后一次机会,口头总结也行。”男人气喘吁吁的抬起头,他的目光穿透黑暗,牢牢靠靠的盯紧着她。
“我……好吧,我总结,你的身体超级棒,超级好评,好评如潮。”她被他挑逗的溃不成军,只好举手投降。
若是她真的不依着他,恐怕他今晚都跟她没完了。
陆铭瑄唇角勾起,从她发虚到瘫软的身体上抬起头,抱紧了她,嘴唇贴到她的唇边,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慢慢的走出浴室,走向卧房。
两人一同倒向柔软的大床,倒向敞开的*的大门深处,深沉的用尽全力,融入到彼此深处。
……
夜深,顾梓沫从浅眠中醒来。
低下头,看到自己腰肢横着一只手臂,充满占有欲的揽着她在怀里。
陆铭瑄还在睡,他弓着身子,手臂垫在她的头下,完全是一副保护着的姿态,即便睡着的状态,却还是不肯松开她。
顾梓沫摇摇头,无声地轻笑,这个男人,总是在保护着她,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例外。
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拨开他垂在眼尾处的碎发,露出一对浓浓的眉毛,他的睫毛很长,鼻梁直挺,薄唇唇形完美。
真正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觉得他气场强大,气质相貌俱佳。虽说是距离越远,就越觉得对方完美,但对他来说,她觉得,越是接触他,她越觉得他完美无敌。
如今,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就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想用手触碰他的脸,却又怕会吵醒他,他为旧友在医院里奔波了不少,肯定疲乏了吧。
想到他那个旧友,又想到那股香气,顾梓沫无声在心里暗叹一声,小心翼翼的抬起压在身上的手臂,撑着酸痛不已的腰,下了床,从地上捡起自己被他强行撕掉的衣服,套在身上,才蹑手蹑脚的离开卧室。
几乎是顾梓沫关门的刹那,男人转醒。
睁开眼睛,黑眸扫过空荡荡的大床,手下的温度还是温热的,只是人不知去了哪里。
又在床上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顾梓沫回来。陆铭瑄此时也没了睡意,没有她在身边,似乎怎么也睡不踏实,于是也跟着下了床。
客厅里只点着一盏地灯,此时散发着浅浅的黄色光晕。
陆铭瑄在阳台的落地窗前,找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顾梓沫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陆铭瑄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许久,才举步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环住她,将她拥在怀里。
“这么晚不睡,有心事?”他无奈又哭笑不得,看来他用力还不够,没让她累到起不来床。
顾梓沫不知该怎样回答他,于是垂眸,沉默了下来,她确实是有心事,但是要怎么开口跟他说呢。
若是她问他,他的旧友是谁,是男是女,是不是显得那么刻意,显得她不信任他的样子?
夫妻之道,在于相处,显然在这方面,她还不够成熟,更不够老练。
她的半晌没有言语,陆铭瑄眉心渐渐蹙起,徒然松手放开她,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梓沫,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你要记得,我现在是你最亲的人。”
说到这里,他似是叹了口气,又道,“以前你对我,总有一种疏淡的态度,那让我很挫败,现在我是你最亲的人,你该相信我的,梓沫。”
顾梓沫的睫毛颤了颤,然后抬起眸,直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坦诚,她找不到不真实的神情。而面对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她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其实她是信任他的,他们之间本来认识的时间就不长,在一起也是最近刚刚才开始的。如果彼此间再不给于些信任,那么他们之间也剩不下什么了。
更何况,这段婚姻的开始,并不是纯粹的,她利用了他,而他,还被她蒙在鼓里。有这么危险的婚姻根基,上面的部分一旦动荡,很可能就是灭顶之灾,残破一片。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犯了女人都会犯的病——疑心病。
遭到何殷正的劈腿后,在其他女人面前,她的自信心大打折扣,因为她觉得没有把握、没有信心,所以,才会感到嫉妒。
只是这些,他都不会明白。
女人和男人思考的切入点永远不同,即便陆铭瑄多么温柔体贴,但仍不会和女人一样敏感心思细腻。
所以,他自然发觉不了他的外套上的玄机,自然也不会理解她的忐忑不安,而如今,就算他说什么,也难以化解她心里的苦闷。
她闭上眼睛,觉得失落。
她也在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做让男人讨厌的女人,不要犯和其他女人一样的毛病——多疑,猜忌,占有欲强。
这样想着,她都觉得自己在逼自己累起来。
从前,她是顾家的女儿,她需要事事处处谨慎,生怕惹了真正的顾家人,而现在,她是陆铭瑄的妻子,她要为他考虑,为他们的婚姻考虑。
这就好比,跳入了一个牢笼,又跳入了另外一个牢笼之中,虽然现在来看,后者比前者要轻松。
但是,那些未来,谁知道呢?
她现在,竟然有点怀疑当初的那个决定了,手指若有似无的抚上自己手上的戒指,心里是透心的凉。
陆铭瑄见她不语,心里一动,低下头就吻她,唇停留在她光洁圆润的小巧下颚,在那上面流连忘返,带着明显的讨好。
顾梓沫睁开双眼,对上他的眼睛,他问她,“梓沫,你有我,我有你,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也是我最亲的人,你说是吗?”
顾梓沫看着他漂亮深邃的眼睛,心里早已知晓他的认真,感受着他的贴心妥帖,她的心底,油然升腾出了对他的愧疚。
无可否认的是,她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得多彩了,至少已经不算糟糕了,这里面的大功臣,正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些日子以来,始终陪伴在她左右,全心全力的支持着她。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