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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忽然从朝中归家的木之涣见公主与我在园中听戏,便笑着走了过来,接茬了几句。等戏听完后,夫妇二人又留了我用晚膳。实在盛情难却,直至饭后,月上柳梢,清辉铺满高墙与檐瓦时,我才乐然离去。

刘清慰还未抵达雁门驻扎时,就往家里寄了封家书。一家子人坐在花厅围读,算是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家书抵万金的滋味儿了。公爹刘禤让耕云与我替家人代笔尽快回信,然后便去书房处理公事儿。厅内忽然又只剩下了一屋子女眷。殷姨娘忽然闲得向朱婉求证,听说前些日子胡云瑢的父亲胡励俭要将她嫁给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做妾室,以此抵债,但是却叫胡云瑢给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可是真的?

朱婉颇为叹惋的点了点头,只说这姑娘是命不好,摊上了这样一个父亲。胡家祖上三代累积的家业彻底败在了他手里不说,还拖累亲眷子女为他消灾。

若胡云瑢没有想过来刘家做妾,威胁我的地位,那此刻我或许会替她可怜。γiんuā而现在,我对她的遭遇毫无恻隐之心,甚至希望她常处于水深火热中每况愈下。只是...事与愿违,她不单成功自救了,还企图挤在我的卧榻之上酣睡。

当我与耕云在花厅拟好书信内容后,就见关嬷嬷慌慌张张从外边儿回来,跟朱婉小声嘀咕了几句。朱婉脸色大变,对关嬷嬷吩咐道,“快去请老爷来!等等......还是赶紧将人请进门吧,别在门外站久了叫路人看到!”

“夫人,到底怎么了?”华姨娘瞅着苗头不对,不禁好奇地朝着宅门的方向张望。

朱婉只是望着我,好几度欲言又止。我心生不安,便也盯紧了门槛处。没多久,那站在大门口的女子便跟随着关嬷嬷的脚步怯怯地进屋了。这掩面抽答答哭泣的人不是胡云瑢还能有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待刘禤也被下人从书房请来后,胡云瑢才从怀中掏出一份刘清慰的亲笔信,说自己是逃婚途中在京郊遇到了出征的军队,才偶然被刘清慰救下。她仔细补充道,“这信是清慰表兄写给京郊庄子的王管事的,上面有他的印章可作证。表兄让我凭此信躲在庄子里,等他战后回京再来安排我的去处……”

刘禤接过信,只大致看一眼,便道,“这确实是清慰的字迹。还有这印章也错不了。”

胡云瑢泪眼婆娑,却并没有惺惺作态、奴颜婢睐之感。照旧是那股子清淡如菊的愁容,涕零中仍有些清冷倔强地坚强在。她拭泪道,“原我是不想登门打搅的,只是庄子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我父亲让我嫁的那纨绔险些在庄子里抓到了我,我才不得回京中以敲了刘府的门……我与清慰表兄在他行军驻地休息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早不是处子之身了,怎么可能还去做别人的妾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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