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晖不死心:“为什么?”
他早就打听过了,木眠随便一条广告报价都是上百上千万,他手里的资源都是行业顶尖的,不可能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你现在这么有名,是大明星了,为什么五十万都不肯给我?”
紧绷的情绪已经在即将崩溃的边缘,他自暴自弃地想,要不就给他五十万。
算是给他们十几年的父子情做一个了结。
他也不想去追问他的父亲为什么抛弃了他和母亲,不想承认自己崇拜了一辈子的父亲竟然如此自私薄情。
木眠上前一步,手指从衣领中取出一条金色的项链。
项链已经很旧了,表面很光滑,上面的字母都要被磨没了。
“爸,你还记得这块吉他拨片吗?”
木朝晖在看见那抹金色的时候动作微僵,神色有些复杂。
这不过是他去商场挑手表时,随手给木眠买的小玩意罢了。
“记得,你喜欢音乐,这还是我亲自去给你挑的。”木朝晖激动道。
木眠的手指在金色拨片上摩挲着,语速缓慢:“我从来没有用过它。”
这枚吉他拨片,自从被送到他手里,木眠就没有用过。
他给拨片打了个孔,每天都戴在身上。
在每一个撑不下去的夜晚,他都会把拨片拿在手里,轻轻在上面抚摸着。
一下又一下,也告诉自己。
爸爸说过,我是男子汉了,我要照顾好妈妈。
木朝晖眼神闪躲,装作看不见他眼中的酸涩,他现在不想回忆什么父子情。
他只想要钱。
他过了三年躲藏的苦日子,只有钱能改变他的现状。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吃完晚饭散步的人们也逐渐开始回家。
祁肆言双手插兜站在门前,点开门禁往外一看。
距离他给木眠开门禁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
木眠的呼吸逐渐变沉,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他自虐似的又问:“如果我和妈妈没有钱,你还会回来找我们吗?”
木朝晖设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否定的话在脱口而出之际立马改口:“当然会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的。”
木眠的家庭观念很重,看着冷,实际上心最软。
他将木朝晖一闪而过的心虚尽收眼底。
他知道,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你给我一个卡号,我每个月会往里面打两万块钱,足够你生活了。”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他现在的生活,都是祁肆言给他的,他自己赚的钱会定期给陈亦雅一部分,大部分都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