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赶路,不然今天天黑都进不了城。”
总觉得附近不止这一个流民。
他们这队伍庞大,自然不怕那些饿得皮包骨的流民。
就怕久久得不到救济,演变成了不是单纯的流民。
而是发生暴乱。
跟顾长乐说完,苏誉又吩咐队伍继续前进。
虽然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爷,总是在公主没说话之前就发号施令,但队伍里的人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总觉得苏誉的命令,他们就是该听的。
队伍又继续出发。
路上,苏誉留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其他流民的身影。
看来这男人是不慎落水,被流水推了挺远的距离。
走了一阵,有人骑着马赶上来,说刚刚救的那个男人醒了。
因为李大郎刚刚接触了落水的男主在隔离,来禀告的人是李二郎。
苏誉问他:“说了什么?”
李二郎复说:“确实是运河决堤范围的人。”
“因为官府赈灾不力,灾民都太饿了,只能往别的地方走去想办法讨吃的。”
李二郎把刚刚打听的事情,都简单复述给苏誉听。
这人一家几口沿路走过来,路上家人饿死的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走到没有灾情的地方,结果当地的县令却禁闭城门,不敢放这些流民进去。
眼看自己仅剩的小女儿要饿死了,他只能冒险想去河里抓鱼给小女儿吃。
可惜饿得头昏眼花的他,根本就抓不了鱼,甚至一头便栽进了河里。
“那跟他一起过来的,可还有其他人?”苏誉问。
李二郎说:“听闻他们是一群人往这边走的。”
“也因此,沿路见到他们的人家都不敢开门给灾民吃的。”
“就怕那些人成群结队吃不饱,随时要抢了自己家。”
李二郎正说着,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镇。
过了这个镇,再往前走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城里了。
他们只是经过,并不打算停靠。
然而路过的时候,还是不少人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镇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上路上盘旋着的,皆是饿得脱相的饥民。
他们或虎视眈眈或渴求地看着路过的这庞大队伍,并没有人敢上前。
毕竟这队伍装备精良,一看就不是他们灾民能惹的。
苏誉无言地看着,顾长乐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灾民,县令都不出来赈灾。”
“让他们这样围着镇子,镇子里的人也不敢出门,不用多久,恐怕这些镇子的原住民家里也要没粮食吃了。”
苏誉说:“等进了城,我们去找知县问问。”
“这里没有受灾,就算朝廷的赈灾粮没到,衙门应该也有自留的用于短时间赈灾的粮食才对。”
“不应该一点赈灾措施都不拿出来。”
队伍继续走着,终于到了最近的静安县。
当地县令本该带人出来迎接他们,可这城却大门紧闭。
城下盘旋的密密麻麻的灾民,数量估计比镇上更多。
李二郎骑着马,朝城门上高喊道:“长乐公主和驸马途经此地,开门!”
城门上有人伸出头来看了看。
看到这庞大的队伍,赶紧朝里喊了一声。
过了一阵,一个戴着乌纱帽的官员出现,应当便是静安县令。
静安县令脸颊也很是消瘦,犹豫了一下,才让人打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