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一真是有心了。”顾西决扬眉笑道。
君浅熙感受到她心底满满的喜悦,自然是知道阿决此刻心中欢喜。见她如此,心底也随着愉悦起来,握紧了另一只手,抬眼间,星眸熠熠,灿若繁星。
房间内的布置恰到好处,顾西决眉头一挑,目光落在了距离书桌几丈外的一桌屏风上。屏风上镶嵌着一块大约一人半高的巨大白石,这是产自圣枢淮南的一种天然石,由于多年雨水的冲刷,形成了画意诗情的山水石,雨水过后,遗留下一幅山水画。
圣枢文人最喜风雅之物,这类事物自然也就受到了极大的追捧,随之这山水石的价格常年来都是有市无价的,而眼前如此巨大的屏风,又不知如何天价。
顾西决一览石中之画,颇为喜欢。只见江天一片白雾之中,青山隐隐,白云缭绕的迷蒙之中,一点夕阳尤红,青鸟翻飞直入层云间,孤翁临江而钓,朦胧缥缈,自有一派乐在其中。
不过这位置也实在是巧妙,顾西决倒是想起那晚之事,想来旬一也是心气不平的,不然又怎会在那日之后吩咐工匠修复拿到划痕之后,依旧立了一道屏风在此。
“阿决这是想到了什么?”君浅熙见她神思有些飘忽,又是这这个位置,知晓那晚情形的她怎有不知顾西决想到了什么。只是,阿决依旧不知道那晚是何人呢。
她一向带着些冷意的眼眸中此刻竟是带着些许的戏谑,似顽皮又分外灵动,藏在眼底的笑意不自觉的泄露了出来,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顾西决觉得有些怪异。至于怪异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不知道些什么事情。
“只是想起了几月前的一件事情。”顾西决如是说了,却引来君浅熙的一声轻笑,她兀自诧异的很,还是说道,“而这屏风的位置正好是那晚与那名刺客打斗留下的划痕,那日之后,旬一心气不平,叫人填了之后,约莫是看着依旧不顺,才立了屏风吧。”
“想不到旬一是那么一个计较的人。”君浅熙笑意盈盈说道。
“这倒不是,刚开始估计是不高兴有人来刺,之后再看这位置该是易回想起,再置一道屏风会看着舒服一些。”顾西决觉得要为旬一辩驳一下,旬一这应该是现代所说的强迫症了。
“看着不顺眼吗?”君浅熙呢喃一句,心中觉得阿决此时分外可爱,若是不给阿决一点提示的话,估计她都不会意识到那晚前来的人是谁呢。
“不过,那人的功夫确实厉害的紧,怕是世上少有。”顾西决回忆起那时与那黑衣人的打斗,只觉得那人境界也不必自己来的差。
“阿决当真如此认为?”君浅熙眼中有着狡黠与自得,说道。
“那是自然。”顾西决不知为何子悦会有此一问。
“那阿决可是记得那个位置?”见顾西决实在是想不起来,君浅熙也不再逗着她了,纤手一指,就等着看顾西决的表情。
顾西决顺着素手指去的方向一看,那个位置,似乎是元月节之后,旬一放置她从街上买回来的面具的地方,只是后来被那黑衣人拿去,当时她还十分的不解,潜进她的府里只是为了头一个面具,她还觉得那人奇怪的紧。
不过,今日的子悦有些奇怪啊!
顾西决微皱着眉,突然间福至心灵,种种迹象,这不是表明……她微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子悦,那天的人是你?”
她这幅样子傻愣愣的,让君浅熙忍不住伸了手去揉她的脸,嘴角噙着笑意,“阿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