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哼!”富家公子顿时生起气来,言语变得嚣张起来,“理是什么?我告诉你,在这个弘都城里头,除了陛下,还没有什么人能和我抢东西。”
顾西决微垂下目光,看见了富家公子挂在腰带上的一块色泽剔透上等玉佩,上面用着精湛的刻法刻了一个“钱”字。钱,这倒是巧了。前些天叶流光正好给她提过这个圣枢第一富商,钱家,号称“富可敌国”,可见钱家的财富之多。
钱家家主钱亿,是一个难得的经商之才。早些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后来攒了一笔钱,开始跑海运。在圣枢海运那时候还不是很发达,而圣枢和离朔之间便隔着一大片海,名为灵海。很少人选择从灵海横渡去离朔,因为灵海中存在着不少的暗礁,稍有不慎就会触礁,船毁人亡;而且灵海里还有不少的巨型生物,若是盯上了那艘船,便很容易受到袭击,伤亡惨重。因着这些危险的因素,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从陆地绕行。由着,海运也不会发达。
但是,钱亿敢去跑海运,确实是一个有胆色的人物。海运的利润很大,风险高自然高回报,富贵险中求。钱亿还真是成功了,现在圣枢几乎百分之四十的海运都掌握在钱家的手中,其余的百分之三十在官方手中,剩下的百分之十掌握在一些商户手中。
而钱亿的事业越做越大,再加上他的一个女儿钱清云嫁给了康王世子顾元安,有了朝廷方面的关系,一路是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如今的钱家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号称“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应该是钱亿的嫡子钱炳了。
钱炳身为第一富商之子,被惯养得是嚣张跋扈,仗势横行,加上有个康王世子作姐夫,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丧尽天良的坏事可是没有少做。
“钱公子,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是……”老伯为人老实,推辞道,但却被钱炳的暴怒打断了。
钱炳的脸上怒气横生,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什么?你敢拒绝公子我。”他气急败坏的用扇子指着老伯的脸,“你一个糖画不过是几文钱,公子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就连老伯也是吓了一跳,一个糖画哪里值那么多的钱?但他还是坚持道:“钱公子真的不行,不若待会老汉我马上给您画一个一模一样的。”
老伯的目光有些闪躲,钱炳恶名在外,他也是认出了这个有名的恶棍。
“小子,你来说,这个糖画你是卖还是不卖?”钱炳气得七窍生烟,转而把怒火朝向一旁没有出声的顾西决。
弘都是什么地方?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碰上一个贵人。但钱炳在弘都横行了这么些年,也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他现在就是认定了顾西决是普通的家族子弟,身份地位什么的完全不能跟他比。以为在弘都的各种聚会中,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西决。
可惜,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这次他是注定要踢到烧红的铁板了。
“若我说不卖呢?”顾西决罕见的勾出一抹邪笑,连眼角间的风情也变得邪气起来,看着钱炳,不缓不慢的说出话来。
“哼,不卖?”钱炳脸上闪过厉色,“那就由不得你了,阿木,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原先出手的那名魁梧的侍卫从钱炳的身后站出来,桀桀的笑道:“小子,竟敢得罪我们公子,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了有没有人敢管。”
他脚下沉稳有力,气息绵长,看来是一个练家子。顾西决站在原地不动,眼前的这个恶仆竟有四阶的实力,果然钱家财大气粗,连这等层次的人也请来做护卫。
“这位公子,您就不要争了。”老伯看到钱炳令人对顾西决动手,顿时急了,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