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通讯器感应到了主人的状态,周全打的也不是什么紧急电话,便自动根据程序设计将电话铃声调节成了振动,但张哲宁和易子瑜睡得太死,两人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振动,便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周全的电话。
周全没有千里眼,自然不知道他们睡得这么早,见两人不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有大事要发生,刚放下的那半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并比以前更紧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他听倒是听过,却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他对雷德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也是脑袋发热不清醒了,完全没考虑过这种事情的后果,他当时只是想让雷德死心,顺便怀着私心刺了刺对方,但他现在后悔了。易子瑜的伤势还没好,如果和雷德一对一的话可能不是雷德的对手,更别提他身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向导,要是雷德真的因为一时冲动找上门去那该这么办啊?不管哪边受伤害他都成千古罪人了。周全惩罚似的重重地锤了两下脑袋,心里懊悔不已,果然下次得管住自己这张嘴才行。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火急火燎地往身上套衣服,打算跑到外面去把雷德找出来,到时候拼了命也要把对方给劝回来才行。
就在他跑去玄关换鞋子的时候,大门却缓缓打开了,开门的那人身上还带着外面那些风雪的味道,凉凉的空气霸道地闯入周全的口鼻间,让一直待在温暖室内的他打了个寒战的同时也清醒了下来,他就这么保持着系鞋带的姿势半跪着傻乎乎地抬头看着对方,那人也在低头看着他。
“你……你回来了啊?”周全讪讪地朝对方笑了一下,缓缓地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哈,“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嗯。”雷德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一双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全身上的装扮。良好的视力让他发现对方的大衣扣子扣错了两颗,脚下的袜子也一只白一只黑的。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雷德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上前走了一步,关上了身后的大门。空气里蔓延的危险气息让周全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回来了。”
周全听见雷德这么说着,但更让他不能忽略的是,那只骨节分明指腹处又带点薄茧的手正强势地捏着自己的下巴。
“那个……你,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哈哈哈……”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周全难得的结巴了,向来大大咧咧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想推开时,却被对方以更大的力道贴近,近得连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周全的瞳孔不安地晃动起来。
就算看出了周全的慌乱,雷德的手指也还是没有缩回去,反而更加大胆地抚摸着周全的下巴,动作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你能这么想着我,我很高兴,也不想再一次……”放手了。
最后一句周全没有听清,因为它已经淹没在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吻里,周全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闭上眼,捧着他的脸吻得专注的雷德,还来不及感叹自己的初吻被夺,就深深地觉得自己是跑错片场了。
说好的青少年失足案呢?!爱情片什么的太羞耻了!!!
“专心。”感觉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雷德惩罚似地咬了一下周全的嘴唇,在周全的痛呼声中,重新把嘴贴了上去,并得寸进尺地将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里。这次,周全的大脑很快就被对方搅和成了一团浆糊,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要问怎么回事,整件事还得从不久前说起。
时间退回不久前,自以为失恋了的雷德满身黑气的坐在风纪委员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下属都默契地放低了声音或者干脆不说话,就怕得罪这尊黑面神,被丢去干苦差事。整个办公室静得可怕。
就在此时,被雷德丢隔壁房间的通讯器响了,众人俱是一怔。
“会长,你电话响了,我去看看。”在风纪委员办公室陪雷德坐了一天简直无聊到发霉的小跟班提特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激动了,屁颠屁颠地跑去了隔壁房间。
剩下的人默默在心里流眼泪:我们怎么就慢了那么点呢?
没多久,提特就开心地跑了过来,捧着那通讯器跟捧着个金蛋一样,“会长,是……”
“挂掉!”雷德大声吼道,小跟班被他这么一吓,手一抖就把响个不停的通讯器给关掉了。
“该死……这是第几个了?”居然又是在上课时间违反校规跑出去,心情相当不好的雷德直接把手上那份名单里的处分从一级改成了二级,就连签字都签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