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的头天,各地经心准备献上的礼物也到了宫中。昌平帝命人把上好的东西一一拆开来,摆上让他查看。镇南王的寿礼一个大金猪送到,随礼的还有份奏折,昌平帝原以为是份贺寿的折子,不想他看完折子,气得手直打颤,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刘糊是个人精,一面急急叫人请太医来,一面封好折子锁起来。等晚上昌平帝醒来时,宫里外都传遍了镇南王故意想气死皇上等等。
皇上晕倒时,各宫嫔妃纷纷前去养心殿看望,皆让石淑妃的人给拦住了,说皇上要静养。周贤妃略略推辞一二,就转身回了景仁宫。至晚听说昌平帝是给镇南王的拍子给气晕的,周贤妃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恍惚记起一件事来,可以用来阻止昌平帝废太子。
周贤妃急冲冲去了养心殿,石淑妃仍在殿内侍候,也不准别的嫔妃靠近。周贤妃懒怠跟她们费唇舌,直接冲了进去。石淑妃见周贤妃来势汹汹,娇弱地往昌平帝身上一软,嘴里娇声道:“皇上,周姐姐好凶哟,莫不是来杀我的?怪我拦了她们,不让她们见皇上?可太医说皇上得好好休息,搁不住这么多人吵闹。”
石淑妃的声音如黄莺般清脆,此时却弱弱地好似周贤妃是只母老虎立时要吃了她。
若是平时,周贤妃还跟她演一场戏,在昌平帝面前扮个贤惠模样。可此刻,周贤妃的心只记挂着一件事,那里看得见石淑妃的装模作样。她冷哼一声:“你出去,我有要事跟皇上禀报。”
石淑妃眼中含泪望着昌平帝,眼中泪珠似露水欲滴。昌平帝心中软的一塌糊涂,拿过帕子给石淑妃拭泪,哄了石淑妃好一会,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昌平帝转过头来斥周贤妃不守规矩,横冲直撞。
周贤妃仍道:“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给您禀报,跟镇南王有关的。”
闻言,昌平帝哄着石淑妃让她出去。昌平帝才道:“是真的有要事,否则你就禁足吧。”
周贤妃道:“皇上可记得先帝崩驾前是不是留有东西给镇南王爷?”
“先帝留给镇南王的东西多了去。”昌平帝向来没有镇南王爷受宠,那怕他后来成了太子,仍不及镇南王。先帝临死前特意指了些东西给镇南王,那心可是有钱无处寻的好东西,如今想来,昌平帝还觉得肉疼。
周贤妃看着堂堂一国之君为些金银之物肉疼,微微侧了侧脸,“皇上可记得当初有一个描金的匣子?里面怕是有先帝给镇南王的诏书。”
昌平帝赫然惊起,又颓然坐了回去,“莫非先帝还是想要镇南王当皇帝?果然镇南王才是他的儿子!”后面一句话,昌平帝咬着牙根狠狠地道。
“皇上莫急,您看这么多年来,镇南王也没用过这诏书,怕是里面有些缘故吧。”周贤妃道,“这诏书,我也是从娘娘那里听来的。既然娘娘知道这诏书,怕也不会任有先帝下让镇南王登基的诏书。若说镇南王恨您了他的帝位,他早该奉着诏书率兵打过来。”
“臣妾可否能看看镇南王的折子?”
昌平帝犹豫不决,盖因里面的话太过于直白。
“要不皇上跟臣妾说说?”周贤妃又道。
昌平帝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周贤妃心中一拼凑也能猜中大概,恐是镇南王在拍子里大骂昌平帝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文德皇后为他殚精竭虑,以至早逝,而他却要废了文德皇后的唯一骨血。
“皇上,看来怕是因废太子而引起。”周贤妃心中是感谢镇南王的这封拍子,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此刻的确是帮了太子一把,她顺势添些油加盐,“会不会上面写的是一旦新太子不是娘娘的骨血,他就是明正言顺的皇弟,将来继承皇位?”
昌平帝身子一僵,按文德的性子,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既全了先帝的念想,又给太子一个保证。
周贤妃循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