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过妖道………”杨国老住了口,又道,““人回光返照时,脸色红润,耳聪眼明,状若年轻,谁会想到下一刻他就再也起不来了。”
马侍郎心头突突,并不敢直视杨阁老,垂头侍立。
“我们得加紧些,日子怕不多矣。”
“学生立马去办。”马侍郎道。
“去吧。”杨阁老挥手。
马侍郎出了杨府转身就去了石尚书府上。
次日,武安侯的一道折子就像一滴水滴入油锅中砰地炸开了,打破近日来的宁静。他在折子中直言,太子目无君父,忤逆皇上,实乃不孝之人,不堪居太子之位,理应废除。
为防着他这一出,武安侯世子徐家英也跟着上了朝,见此,他立马跳出来指责,武安侯为了讨邵氏欢心,让其子成为武安侯世子,故意无中生非借皇上之手废了太子,好断了他的世子之位。
这番话一出,明明朝堂之事变成后宅之争。各位大人的眼睛里是一圈一圈的懵怔。
看着下面的武安侯和武安侯世子的你来我往,昌平帝大怒,他的寿辰都不让他好好过,气得他当场甩袖离去。
当天废太子的风声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连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都听说了。
看守南城门的王小虎轮休,早起在家里逗着一双儿子,直逗的两儿子发了老虎脾气。他才从媳妇那里拿了钱去肉铺买些肉回来打牙祭。在街上就听说了废太子一事,随便拎了块肉往家里走。回屋后和老父商量一会,隔日,王小虎的爹的旧疾发作。病人多思,且人老思乡,王小虎的爹吵着回老家,折腾的一家老小不得安生。王大娘却舍不得儿子,又要顾忌老头的身体,打算她自己跟老头一起回老家,媳妇带着一双儿子留在京中照顾王小虎。王家是殷实人家,家中也有个婆子帮衬做事,实在则不用王小虎媳妇留在京中,王小虎又担心爹娘不便,劝了娘和媳妇带着儿子一起回老家去。自家里人走后,王小虎就整日不是这个同僚家中混一顿中饭,就是那个同僚家混一顿晚饭,再不就是几个同僚一起吃饭喝酒,日子过的好不热闹。
看似平静的京城底下波涛汹涌,不知何时将风起云涌。
是夜,皇城附近的一处宅子,内书房里,一盏微弱的烛光。
“爹,我们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声音。
“按兵不动。”声音略有些苍老。
“难道真的看着太子殿下被废?”年轻的声音急促,“就算以后太子殿下能登上大宝,那有如今这样名正言顺。”
年老者叹息道:“看王爷如何出手吧。”
“爹。”年轻的声音惊呼,“王爷出手自然是奔着帝位去的,如何会帮太子?他当年答应娘娘只要保住太子殿下的性命即可。”
“沉住气,静下心来。”年老的声音道,“你想想秦王一系废太子之心早有,之前借凤栖宫之事关押了太子,却没有跟着马上提议废太子,不就是想过了万寿节后再提出此事,免得皇上不悦。可为甚今日突然又提起了?眼看着万寿节在即。”
“莫非此机提出废太子内中另有明堂?”
年老者冷哼一声道:“瞧这手段,肯定是杨名辉那老匹夫的手笔。想看看把太子逼到绝境,我们有没有动静。”
“好一招打草惊蛇。”年轻的声音愤怒。
而在京城的另一端,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后堂。